“結婚就不能回去了?”鐘海聲音拔高了一截。
“噓~”曲卓示意他小點聲“如果結婚的也回去,拖家帶口得多少人,往哪安置呀!”
“……”鐘海傻了兩秒,起身就要往外走。
“乾嘛去!”曲卓趕緊把人拽住。
“我得去告訴她呀!”鐘海急的快要瘋了。
“她又不是明天就嫁人。你大半夜的去乾嘛?”
“……”
“我再強調一遍。”曲卓嚴肅的提醒“這消息要是讓那些結了婚的和有工作的知道,肯定會鬨出事兒來……”
“我知道,我知道。”鐘海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跟頭驢似的在屋裡來回拉磨。
轉了半天,鄭重的向曲卓保證“紅旗,我感謝你!你放心,我保證除了彤彤誰都不告訴。要是漏了,鬨出事了,我一力承擔,絕不會賣你!”
“你有數就行。”曲卓拍了拍鐘海的肩膀,出去放泡水,回炕上接著放挺。
事實證明,鐘海還是很有數的。曲卓以為他天亮後就會急不可耐的去下窪子,沒想到他吃過早飯居然跟往常一樣,跟著大夥一起上工了。
倒是馬向芳,早飯都不吃了,擱炕上一直躺到八點多。起來後跟個遊魂似的,一會屋裡一會院裡,來來回回的晃蕩。
曲卓被他晃悠的心煩,沒好氣的問“你裡出外進的晃蕩什麼呢?丟錢啦?”
“你怎麼知道我丟錢了?”馬向芳驚驢似的看向曲卓。
“啊?你真丟錢啦?”曲卓揣著明白裝糊塗。
“……”馬向芳盯著曲卓看了好幾秒,沒看出什麼端倪,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接著在院裡來回晃悠。
這兩天馬向芳反反複複的琢磨,大家每天上工時去取工具,收工了去還工具,平時誰也不會一個人去工具間。
如果是取工具或者還工具時那些“老錢”被發現了,知道的肯定不止一兩個人,不可能悄無聲息的。
現在沒有任何風聲傳出來,說明那些錢多半被誰偷偷拿走了。
既然是偷偷拿走的,如果找到那個人,就算不能全要回來,也能撈回點損失。
可是,該怎麼才能找出這個人呢。
靠猜肯定是不行的,隻能打聽了。
說到打聽,屋裡有個現成的大活人。
猶豫了一番,馬向芳鬼似的在四號屋的窗口露頭“哎,紅旗。”
“臥槽,嚇我一跳。”曲卓拍了拍胸口。
“你……你,知道誰一個人去過工具間嗎?”
“哪個工具間?”
“咱隊的工具間唄。”
“我哪知道。”曲卓搖了搖頭,心念一動,故意露出了一點欲言又止的意思,隨即迅速收斂。
馬向芳抓住了曲卓一閃而過的猶豫,精神病似的盯著他問“你知道是不是?你是不是看見誰進去過?”
“沒!”曲卓搖頭,努力控製著嘴角不要上翹。
“你肯定知道!”馬向芳三步並兩步衝進屋裡,抓著曲卓的胳膊問“你告訴,誰進去過?”
“鬆手,疼!”曲卓捂著肋骨甩開馬向芳的拉扯。
“你告訴我,我求你了。”馬向芳不敢拉扯曲卓,站那抱拳作揖的懇求。
“我真沒看見誰進去過,不過……”曲卓拉了個長音。
“不過什麼呀?”馬向芳勁兒勁兒的追問。
“上個禮拜吧……還是上上個禮拜的。有天早晨我去取工具時,聞到屋裡有股石楠花的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