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怕啥來啥。
“……”短發女人表情僵了一瞬,很快恢複過來,硬擠出了點笑模樣說“我弟弟歲數小,年輕不懂事兒。你大人大……”
“他的歲數可比我大多了。”曲卓雖然麵對著短發女人,但餘光始終盯著旁邊的男人。
對方也一直盯著他,陰沉的眼神非常點嚇人。
而且,衝那健碩的身材,曲卓懷疑是個練家子。真怕他忽然出手,給自己來個一擊斃命。
短發女人見曲卓油鹽不進,回身給不知如何是好的何衛東打眼色。見他不明白,手直接伸進何衛東兜裡,掏出了有零有整的一大把錢,還有不少票子啥的。
這些錢和票都是何衛東的生活費,之前放在二號屋的抽屜裡。出事那天他走的太急,沒來得及帶。
掏出何衛東的家當,短發女人又把自己兜裡所有錢也掏了出來,一股腦的塞給曲卓。
曲卓側身躲開,眼睛裡似笑非笑的滿是輕蔑。
短發女人咬了咬牙,摘下了手腕上的女士手表,又回身擼下何衛東手腕上的表。連同錢和票再次塞給曲卓。懇求道“小兄弟,我弟弟不懂事兒。我代他給你賠不是了。這些東西你拿著,放他一馬,行不?”
曲卓短暫的權衡了一下,今天就算把事情鬨大,也不一定能把何衛東怎麼樣。而且,何衛東的家庭背景明顯不一般。結了仇,事後多半會報複自己。
相比把事情做絕,不如撈點實在的。手裡握著“車牌號”,也不用太擔心對方找後賬。
畢竟,箭隻有張弓待發的時候,才最有威懾力。
心裡有了決斷,曲卓沒急著接東西。而是看向旁邊始終一言不發的壯碩男人。
槍彆回後腰,壯著膽子走近兩步,臉上浮現出貌似和善的笑意,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曲紅旗。”
男人沒想到曲卓搞這麼一出,眼神愣愣的有點不知所措。見旁邊的短發女人一個勁打眼色,才有些不情願的伸出滿是老繭的右手。
原本他隻是打算敷衍一下,可手被曲卓握住的一瞬,男人臉上的表情短暫的木然了幾秒,隨後有些茫然的抬起左手撓了撓頭……
曲卓看著男人的動作,嘴角浮起笑意。但很快,笑意消失,表情轉而變的僵硬,有些悻悻的鬆開了男人的手。
皺著眉頭似乎在思量著什麼,緊接著有些錯愕的轉頭看向短發女人和何衛東……
沒錯,曲卓花了十萬塊,試驗了一下“壓製”到底是個什麼功能。
效果讓他頗為意外,所謂的“壓製”,不但能讀取對方的記憶,居然還能在需要的時候控製對方的行為。
不是簡單的,類似於操作提線木偶的控製。而是讓對方在保留自我意識的基礎上,完全察覺不到自己被控製了。
比如,曲卓“讓”男人撓頭,男人就撓了一下,根本沒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壓根不想做的動作。
這特奶奶的,曲卓大為驚喜。但驚喜過後,他發現自己腦子裡餘額,正在以每秒一塊錢的速度減少。
嚓!一秒一塊錢?
一天八萬六千四百秒,一年三千一百五十三萬六千……這不扯呢嘛,再家大業大也遭不住呀。
意識到自己根本“養”不起對方,曲卓抓緊時間讀取男人記憶中有用的東西……
男人叫欒勝平,會六合拳,原本是京城工業口某何姓領導的司機。七一年何領導倒黴,連帶著一家人都跟著遭殃。
欒勝平受何領導的囑托,半夜帶著何玲、何衛東姐弟二人逃出京城,投奔吉省吉市的於高官……
曲卓懂了,怪不得何衛東說話時偶爾會帶出點京城口音,感情是這麼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