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嶽父大人教育的對。我的規劃是,老老實實的待著。等您起來了,咱躺在大樹底下好乘涼。”曲卓賠了笑臉,頗有點恬不知恥的意思。
“嘿!你就這點出息?”儘管知道小兔崽子故意說渾話,但喬明信還是氣得夠嗆。
“切~說您胖還喘上了。”曲卓臉色一變,鄙視道“指望你?不知道哪百年後了。就憑哥們的本事,咱倆以後不定誰仰仗誰呢。”
“又特娘的沒大沒小!”喬明信氣得直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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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悅和振奮總有消退的時候,日子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甚至該啥樣還是啥樣。
時間一晃到了十月底,第一場雪如期而至,城裡人除了換上冬衣,每天照樣上班下班。而農村,已經正式進入了貓冬模式。
這是無奈的選擇,隻要不是特彆懶的人家,誰願意光吃不進的混日子。可眼下這年月不準出門打工找零活,公社沒有任務分配下來,不待著還能乾啥。
也不是完全沒有活計,替供銷社“砸鬆子”就是個賺錢的營生。
不過,這活兒手得巧。得保證破殼後每一粒子都完好無損。稍微破點皮就降了一個等級,回收價大打折扣。要是不小心砸碎了,換的那點錢也就能頂個本錢。
知青點沒人乾那活,不是沒人想賺錢,主要是一個個又饞又懶還沒耐性。
就算有勤快的,也架不住彆的癟犢子玩意饞。好容易砸了一小堆,眨巴眼的功夫就不知道進了誰的肚子。
最後,還得倒貼錢賠給供銷社。
百無聊賴的時間裡,曲卓白天基本都打著學習名義,在喬明信那待著。
對此知青點的幾個小子都沒意見,甚至樂得其見,畢竟能省一份口糧。
楊宏斌是最高興的,已經琢磨好了,要是上麵真強推著“曲紅旗”去上大學,他就舉報兔崽子跟下放人員關係過密。整天混在一起,打著學習的名義不知道在密謀什麼。
當然了,是寫匿名信偷偷的舉報。
轉眼間進入十一月,楊宏斌拿著他的小本本,兜裡揣著所有家當去知青辦開會。彙報上個月知青點的情況和知青們的思想動態,當稍再辦點私事。
一上午的會開的老調常談按部就班,散會後知青點的領導讓楊宏斌稍等一會兒,有點事要交代他。
楊宏斌等著的時候,聽到了一個大新聞……
薑玉蘭在省城醫院陪護曲家老太太期間,讓一個老教授看中了,說有當大夫的天賦,推薦她去中山醫學院上學。
楊宏斌隔著門聽著大辦公室裡的人豔羨的討論,酸的恨不得馬上寫匿名信,舉報薑玉蘭生活作風有問題。還有薑玉蘭的爹,公器私用隻手遮天任人唯親打壓異己……
腦子裡幾秒鐘的時間就編排出了一大堆罪狀,楊宏斌冷笑一聲,對薑玉蘭的嫉妒淡了下去。
破醫學院,以後頂天了就是個大夫罷了,有個屁的出息。
等楊宏斌重新整理好情緒,領導辦完事回來了。把他帶進辦公室,問了下袁家大隊知青的報名參軍情況。
得知隻有馬向芳和李愛國兩個有意願,交代給楊宏斌一個秘密任務。以知青點組長的身份,給何衛東寫一份證明材料。證明何衛東在插隊期間表現優異,思想進步等等雲雲某某。
類似的證明材料楊宏斌以前寫過,還不止一次。一聽就知道,這是給入伍政審準備的
特奶奶的,何衛東人都跑了,居然還頂著袁家大隊知青的身份入伍!
楊宏斌心裡恨得不行,真想撂挑子不乾,可他不敢不答應。
何衛東的背景太硬了,就算不給他寫證明材料,恐怕也攔不住。而且,事後肯定被報複。
彆的不好說,推薦工農兵學員的事就甭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