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彆彆,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大頭寶的倆同夥嚇得抱頭蹲下,大頭寶也瞬間就慫了。半點都不敢遲疑的從懷裡掏出錢,扯著嗓子喊“兄弟,鬨著玩呢,彆當真。錢在這呢,一分都不少……不對!那孫子少給了五張,說什麼劉忠欠他的。”
“留下你那份,剩下的放下。”馬向芳故意低沉著聲音,雖然身形瘦弱,但手裡掂著把真家夥,威懾力一點都不被楊宏斌差。
“你看清楚了啊!”大頭寶把錢舉在身前,一下一下的抽出十張揣進懷裡。揚了揚剩下的,慢慢俯身放到地上。怕被風刮跑了,還撿了塊土疙瘩壓住。
“滾!”
馬向芳吼了一嗓子,大頭寶仨人撒丫子就撩,眨眼的功夫就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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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天,除了縮被窩裡呼呼大睡的馬向芳,知青點貌似一切正常。
楊宏斌昨晚回來的路上,就迫不及待的看了信封裡的內容。
不長的一段話“何衛東的爺爺何xx,是雙木反葛明集團乾將,何家全體都是罪人。省裡於xx以妻姐家孩子為掩護,於71年十一月收留窩藏何衛東至今。”
加上標點還不到六十個字的一段話,直接把楊宏斌震的暈頭轉向。先是嚇得徹骨發寒,緊接著又興奮的全身滾燙。
這不到六十個字可以說字字要命,但利用好的話,也是潑天的功勞……
回到知青點,楊宏斌翻來覆去的琢磨到天亮。一會警告自己不要沾,稍不留神就得粉身碎骨。一會兒又熱血沸騰,仿佛看到了舉報有功平步青雲的大好前程……
極度亢奮的狀態下,楊宏斌不困了也不累了,精神抖擻的吃了一頓飽飽的早飯,蹬上他那輛破自行車出門了。
“嘿~”馬向芳叫住準備去喬明信那的曲卓,示意了下楊宏斌逐漸遠去的背影“你說,他乾啥去了?”
“管他呢。”曲卓半點都不關心。
“精氣神都不一樣了,那信封裡寫著啥呢?”馬向芳心裡直刺撓,用話刺探曲卓。
“彆多事,跟咱沒關係。”曲卓小聲警告,問他“槍呢?”
“走,外麵說。”馬向芳沒看出什麼,拉著曲卓繞到院牆外麵,掏出準備好的一遝錢塞曲卓兜裡。
“這麼多?”曲卓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止三百五,剛要往外掏,手被馬向芳死死的按住。
“噓~”馬向芳示意曲卓彆說話,先從懷裡掏出槍塞曲卓懷裡,又從兜裡掏出一枚彈殼塞曲卓手裡。小聲解釋“大頭寶想黑吃黑,我朝天打了一槍,把他震住了。想著以後還得打交道,給了他兩百塊的抽成。”
曲卓點點頭,把彈殼揣進兜裡。
“楊宏斌那孫子昨晚就給了九百五,說扣下的五十是劉忠當年欠他的。”
“嗬~”曲卓笑了,心說那貨還真特娘的小家子氣。
“九百五,減兩百是七百五,再減去你花的三百五,這票咱正好賺了四百。”馬向芳快速把賬捋了一遍,大氣的說“按之前說好的,半兒劈。拿我當哥們就彆廢話。”
“夠意思!”曲卓讚了一句,沒再推辭。
“我今天才發現,咱哥倆一個臥龍一個鳳雛。要是早點合作,早就發了!”馬向芳有點小興奮,話說的真心實意。
“……神特娘的臥龍鳳雛。”曲卓心裡暗罵“你才臥龍鳳雛呢,你們全家都是。”
馬向芳沒注意曲卓的臉色稍稍有點發黑,美滋滋的說“要說,你小子藏得可夠深的。
小二年,一直裝的傻乎乎沒啥心眼兒。傍上曲家的大腿,為人處世才稍微露出這麼一丁點的鋒芒。這份心性這份耐性,嘖……佩服,佩服!”
曲卓稍微品了一下馬向芳的話,隱隱的有點冒虛汗。
很明顯,在馬向芳這幫“熟人”眼中,他接手“曲紅旗”的身份後,說話辦事的區彆是非常明顯的。
幸虧有“曲紅旗”和曲振江是親戚關係的傳言打底,才給了這份變化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然,還真是後果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