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
楊宏斌伸手抓曲卓,曲卓側身躲開。
“向芳~”
楊宏斌又去抓馬向芳,馬向芳同樣躲開,不成想楊宏斌膝行兩步,兩隻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褲腿。
“咱兄弟倆相互扶持著走了這麼些年,你肯定不忍心毀我,是不是?”楊宏斌情真意切,說話時鼻涕都過河了。
“不~你,你…您是領導,我就是個跟班的。哪敢跟您論兄弟呀。”馬向芳迅速從楊宏斌下跪的震驚中恢複過來,話說的貌似挺客氣,但語氣裡滿是嘲諷。
楊宏斌忘了支使馬向芳幫忙辦事,而馬向芳不願動彈時,他立馬出言威脅。
也忘了拿到信封後,答應以後要報答馬向芳。可回來後意識到有小辮子可以抓,就立馬翻臉。
耳朵聽著馬向芳的嘲諷,心裡怒火滔天,臉上卻依舊可憐兮兮的“兄弟,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大人大量,幫我這一次好不好。
我楊宏斌對天發誓,等我起來了,肯定拉著你,咱兄弟倆一起進步……”
楊宏斌說著話手伸進棉襖內兜裡,把身上所有的家當都掏了出來,全塞到馬向芳手裡。眼中飽含熱淚,真摯的說“兄弟,之前你幫我那麼大的忙,哥哥我心裡過意不去,這些錢你拿著。
你放心,這隻是個開頭。等哥哥起來了,後麵的好處多著呢!”
楊宏斌誓言發的絕對真心實意,但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不長時間以前還發過一次誓。
就在發誓的當天下午,他發誓的對象小呂和小呂那位在吉大招待所工作的同學,就因為楊宏斌毫不遲疑且心安理得的出賣,被嚴肅處理了。理由是泄露調查組行蹤。
馬向芳早就看透了楊宏斌的為人,但是瞅著他手裡挺厚的一遝錢,隱隱有些心動。
能有三百多,不少呀!
雖然心動,但馬向芳沒接。硬下心腸把錢推了回去,眼神示意了下曲卓,點楊宏斌“你光衝我使勁沒用,我一個人說的也不算呀。”
“紅旗,紅旗!”楊宏斌硬把錢塞到馬向芳手裡,又膝行著往曲卓身邊湊。
曲卓趕緊退開,警告他“咱有事說事,彆湊我那麼近。”
“紅旗,我不騙你!”楊宏斌見曲卓一臉嫌棄,停下想拉扯的動作,信誓旦旦的說“這次調查組的人到咱長嶺,真正的目的是調查何衛東違規進入入伍名單的事兒。”
見曲卓似乎不為所動,楊宏斌大腦瘋狂運轉,隨後幫著支招“趁著現在還有時間,你趕緊去通知曲部長。
隻要他把何衛東入伍的資料都藏起來,再跟知情的人通下氣。到時候一口咬定沒那事兒,這一劫就渡過去了!”
曲卓不知道楊宏斌抱著什麼心思,但本能的覺得老小子沒安好心。這招出的,應該不隻是拉攏自己那麼簡單。
於是果斷搖頭“我才不去呢。本來沒我啥事兒,我要通風報信的話,一旦被查出來反倒跟著沾包了。”
“你…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曲部長出事?”楊宏斌嘴裡發苦,心說“兔崽子什麼時候變這麼鬼啦?”
“我可以舉報其它人的不法事實呀。到時候看看,能不能用我的功勞抵了他的罪名。”曲卓話說的賊真誠,聽得楊宏斌骨子裡直冒寒氣。
誰的不法事實?
不會是我的吧?
心裡慌得不行,大罵“王八蛋太特麼狠了”,可臉上半點都不敢露出來。
思來想去實在沒招了,隻能一咬牙“紅旗,你舉報再多的人,都不能幫彆人抵罪。
這樣,我幫你通知曲部長怎麼樣?我幫你,你也幫幫我?行不?”
“這個嘛……”曲卓猶豫了一下,點點說“行吧,你要能及時把消息透出去,我就不舉報你了。”
“感謝,感謝!我感謝你,以後肯定……”楊宏斌心裡大罵,嘴上下意識的說些感謝的話和不要錢的承諾。
話不等說完忽然反應過來,他這趟回來有正事兒呢。
這都跪下了,軟話說了一大堆。好處、承諾也許出去了,正事兒還一個字都沒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