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隱居地球,鎮諸天神魔!
葉玥覺得這是自己聽過的最樸實也是最美好的情話。
她看著許仙那張帥臉,又撲了上來……
葉玥手嘴並用,上親下摸,熱情得不得了。
許仙想著貝爾的約會,適度回應她後趕緊摁下她,道“我們先去吃午餐,時間快來不及了。”
葉玥也是一時激動,肚子還是餓的。她停了下來,又有點戀戀不舍地看向那一排排書架。
許仙明白她想在什麼,寵溺地刮了刮葉玥的鼻子,微笑道“書又不會跑。等會吃飯回來,我送你去飛機場,走前你想拿多少書回去看都行。”
葉玥立刻興奮了起來,高興地抓住他的手,問道“真的?”
許仙認真點了點頭。
葉玥眉眼眯成一條縫,笑道“這麼多珍貴的書,你都隨我挑?”
許仙親了親她的額頭,溫柔道“書而已,再珍貴也不及我們古往今來、獨一無二、不會再有的葉玥大人珍貴。”
葉玥忍不住心底的無儘柔情,又抱住了許仙,隻是沒有再亂動。
兩人靜靜擁抱了一會,許仙才帶葉玥下了樓。
許仙因為葉玥的緣故,上午和貝爾約的吃飯的地方就在自己住處附近,開車十分鐘就到了。
許仙訂的是一家地道的本幫菜館的包廂,畢竟作為東道主,得讓貝爾嘗嘗本地特色不是?
法國人浪漫多情,很喜歡享受生活。文藝、服裝、時尚和美食是他們的普遍愛好。
許仙訂的這家店不算特彆有名,但做的本幫菜卻很正宗。
許仙故意選的這個地方見麵,畢竟太有名的餐廳,貝爾和自己很可能會遇到粉絲,到時候影響老朋友就餐的氛圍。
他們進來的時候,貝爾也剛提前到。
因為許仙提前招呼了有帶女伴,貝爾為示禮貌和活躍氣氛,也帶了交響樂團的一個女音樂家過來。
貝爾用法語向許仙介紹這個棕發碧眼、身材豐滿、氣質優雅的三十歲左右的美麗女子,道“許,這是我在樂團的同事兼好友,我們最好的大提琴手莉莉絲。”
許仙和莉莉絲握了下手,也用法語向有點意外的貝爾介紹葉玥,道“貝爾,這是我的女朋友葉玥。”
貝爾也和葉玥禮貌握手示意。
四個人坐下點完餐後,本以為會看到昨晚藍發女孩“春”的貝爾不由得用法語調侃老朋友,道“許,我以為你會帶管早餐的天使春過來。”
許仙知道貝爾可能以為葉玥不懂法語。
他看了一眼身邊臉色平靜,眼神促狹的葉玥,向貝爾認真鄭重,大義凜然道“貝爾,春是我的節目拍檔,是我的朋友,而葉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的靈魂伴侶。”
“靈魂伴侶”在浪漫多情的法國人看來,是遠比女朋友、情人乃至妻子更重要的詞。
畢竟凡有點本事的法國男人最不缺女朋友、情人了,而妻子也是可以離婚的嘛。
貝爾和莉莉絲不由得認真仔細地又打量了一下秀雅清麗的葉玥,越看越覺得這個女孩有種奇特的氣韻。
貝爾看向許仙,帶著鄭重,問道“所以,許,葉是你的波伏娃嗎?”
貝爾說的是法國近百年來最有名的一對“靈魂伴侶”的故事。
上世紀法國作家情侶波伏娃和薩特,恐怕是世界上最奇特的一對伴侶了。
薩特寫出了不朽之作《存在與虛無》,且拒領諾貝爾文學獎。而波伏娃創作出了《第二性》,這本書被譽為“有史以來討論婦女的最健全、最理智、最充滿智慧的一本書”,被譽為“女性聖經”。
這對男女愛戀了一生,陪伴了一生,卻終生沒有結婚。
二人求學時一見鐘情,波伏娃“好像被閃電擊中”,薩特則認為波伏娃“既有男人的智慧,又有女人的敏感”。
兩人都熱衷於哲學,並有著超出世俗的戀愛觀。
薩特跟波伏娃說“我們的結合是一種本質上的愛。”換句話說,他們都可以體驗偶然的風流韻事,不需要受任何束縛。他擁護多配偶製。
波伏娃本性也喜歡冒險,她意識到這個男人不是婚姻所能束縛的。
於是,兩人達成協議,靈魂深深相依,身體可以自由,可以彼此找“調劑品”。
隨著交往的加深,他們發現,彼此在靈魂上是多麼需要,他們決定彼此決不分手。
可即使是如此相愛,薩特從沒有改變他的風流本性,一邊深深地愛著波伏娃,同時也毫不掩飾和其它女人交往。
憑著他不同凡響的思想和智慧,無數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孩受他迷惑,被他吸引。
薩特把他和這些女性的交往稱為“偶然的愛”,和波伏娃的愛則是“本質的愛”。
在漫長的歲月中,兩人曾熱戀,曾相思,曾短暫分開,甚至曾各自移情彆戀,但到最後依然能走到一起,坦誠分享各自的心緒。
在人生最後的歲月裡,他們卻更像世俗意義的夫妻。
薩特突然中風,波伏娃違背了契約,放棄了幾年的自由,悉心照料病榻上的薩特,直到薩特離開人世。
離世之前,薩特握著一生伴侶的手說“我非常愛你,我親愛的小海狸。”他用這句話,為兩個人51年的關係做了總結。
6年後,年近八旬的波伏娃也撒手人寰,與薩特合葬在了一起。
許仙自然知道這對法國作家情侶的故事。
他搖了搖頭,握住葉玥的手,看著貝爾,認真道“每個人的感情都是私人的,我不想評論薩特和波伏娃的感情。但我並不是薩特那個浪子,葉也不是波伏娃。葉隻是她自己,她是獨一無二的。”
這時候葉玥緊了緊許仙的手,然後看著貝爾和莉莉絲。
葉玥用標準的法語開口,平靜道“我覺得薩特更像個感情流氓,他就像一個到處撒網的獵人,用所謂的‘本質的愛’圈養波伏娃。而波伏娃隻是卑微地在畸戀,她甚至將自己年輕的女學生奧爾嘉介紹給薩特,尋找兩性關係中刺激因素的嘗試,想維護並鞏固自己在薩特眾多情人中的獨特地位,她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在貝爾和莉莉絲有點驚異的目光中,葉玥侃侃而談道“然而最後事與願違。隨著薩特與少女奧爾嘉墜入愛河,波伏娃開始變得反複無常,充滿了嫉妒、煩躁的情緒。一次又一次的爭吵,使得這個飽受爭議的三人行,最終走向破裂。隨後波伏娃又忍受著薩特與其他眾多情人的關係,並通過自己與作家奧爾格倫、小青年克勞德·蘭茲曼的交往達到情感和心理上的報複平衡。”
博學多聞的葉玥大人喝了一口水,繼續道“‘我試圖在這種關係中得到滿足,但我白費了力氣,我在其中從未感到自在。’波伏娃回憶錄中的這段獨白,可以視作她為這段長達半個世紀的開放式關係所作的總結,她似乎在和薩特的這種關係中飽受折磨。波伏娃一再強調自己是獨立的個體,不屈從任何彆人。許多女性將波伏娃視為女權運動的旗幟。但我認為,薩特並不是波伏娃的主動選擇,而是她一生都走不出的迷宮。”
在許仙和悅、貝爾欣賞、莉莉絲欲言又止的目光中,葉玥大人平靜總結道“在我看來,薩特和波伏娃的故事不過是花花公子遇到癡情女的爛俗故事而已,唯一的區彆隻是這兩個人恰巧很有才華很有名,於是成為了傳奇。”
葉玥親了親許仙的麵頰,看著貝爾,坦然道“許不是薩特,他遠比薩特帥,也遠比薩特真誠,也可能遠比薩特招女人喜歡。我知道我不能阻止彆人喜歡許。但我不是波伏娃,我不會介紹其他女性給許仙做女朋友,我也會從精神上和身體上都對他忠誠。”
葉玥癡癡望向許仙,補充道“我與波伏娃唯一的共同點可能就在於我和她一樣,愛上了一個男人,並且深深崇拜他,將這個男人當成了靈魂的伴侶和人生的信仰。”
許仙不說話,他此時也無需什麼言語。
許仙心頭有欣賞、有柔情、有愧疚、有憐惜,而最後他隻是溫柔親了親葉玥的臉頰。
“許,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說葉是你的靈魂伴侶了。”貝爾麵上露出不加掩飾的讚賞之色,笑道,“這麼美麗、知性、坦蕩、思想獨特的女孩子,又有誰能不被迷住呢?”
如果對麵的男人不是許仙而是個法國男人的話,貝爾很可能會加一句“我都被她迷住了,想要追求她。”
如果對麵是個法國男人,這句話不算冒犯,而算是極大的認可和讚美。
但以貝爾對神州文化的了解,自己最好還是不要這麼說,否則很可能引起不快。
許和一般神州人不一樣,但貝爾極為重視許仙這個朋友,他不想做任何可能引起許仙不快的事情。
葉玥側頭看向貝爾,臉色促狹,開玩笑道“可惜我不會拉小提琴,要不然你的古董小提琴怕是不夠送了。”
貝爾知道她這是借玩笑表達自己剛才提起“管早餐的天使春”的略微不滿之意。
貝爾反而更欣賞女孩的直接和機智了,他也笑道“你要是在法國上流社交圈,喊一聲你是許的女朋友。彆說小提琴了,就算是當年路易國王的王冠,也有人爭搶著送給你。”
貝爾這明麵上是在和葉玥說話,實際上是在提點莉莉絲。他知道莉莉絲是個女權主義者,是波伏娃的擁護者,剛剛葉玥那番話,看莉莉絲的神態肯定是要反駁的。
這沒有什麼,個人思想和言論自由嘛,值得尊重。貝爾隻是希望莉莉絲注意一下等下的用詞激烈度,不要搞得火藥味太足,傷了和氣。
貝爾的話讓莉莉絲眼神收縮了一下。
莉莉絲知道貝爾不是信口開河之人,而且貝爾進入巴黎愛樂樂團並成為首席小提琴手,之後又如慧星般迅速崛起,被眾多業界大佬、資本和媒體追捧,這事情順利得有點魔幻。
即使以貝爾的驚人藝術才華,這依然就跟個電影故事一樣。
才華?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有才華的人了。
光靠才華要是就可以做到這些,貝爾也不會在地鐵裡拉了幾年提琴,直到三十歲才獲得人生最重要的一個機會。
樂團內早已傳聞貝爾能夠如此順利,是和一個叫“許”的神秘男人有關。
莉莉絲對許仙倒沒有什麼其他想法,西方女性對亞裔男性普遍存在審美上的不足和不同認知。
許仙要是變成阿波羅或者大天使長米迦勒的形象,估計早就英武帥氣得迷倒莉莉絲了。但是他的神州形象讓莉莉絲不太會有感覺,這是審美認知差異,無法強求。
當然,如果許仙露出肌肉的話,又是另當彆論。
相比莉莉絲的若有所思,葉玥在有點意外後想到許仙的後院和書房,又瞬間覺得這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因此葉玥微笑了一下,也沒問貝爾什麼。
她想了解更深入的信息,可以私下直接問許仙,沒必要問他朋友,否則容易讓人覺得她和許仙不夠親密才會不夠了解他的情況。
這時候莉莉絲開口了,她看向葉玥道“你剛剛對波伏娃的評價,我不能認同。我認為她是個偉大的獨立的女性,她在地位上、在精神上和在這段感情裡,和薩特是平等的勢均力敵的……”
兩個女人開始了熱烈而友好的討論。
即使是端上來的美食也不能封堵女人們辯論的熱情,從波伏娃談到愛情觀又談到女權主義與女性的自由獨立,兩人引經據典,旁征博引,滔滔不絕。
貝爾和許仙邊享受美食邊傾聽這場美麗而不失鋒芒的交鋒,貝爾越聽越驚訝。
莉莉絲在法國是個挺有名氣的女權主義者,而她討論的是自己除了大提琴之外最熱衷也最擅長的話題,貝爾不止一次聽過莉莉絲的言論,他一點不驚訝莉莉絲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