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隱居地球,鎮諸天神魔!
“唯之與阿,相去幾何?美之與惡,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
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獨泊兮其未兆,如嬰兒之未孩。傫傫兮若無所歸。
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
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澹兮其若海,飂兮若無止。
眾人皆有以,而我獨頑且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
江陵南下的烏篷船上,玄裳高冠的許仙坐在船頭讀書,青衣的娃娃臉侍女梨渦站在船尾搖櫓。
雖然聖女伽藍已重入明道巔峰,又凝聚了至高至強的真天魔初相,但是她並沒有就此離開,返回聖教,而是繼續留了下來。
伽藍說她的真魔太強,她的道悟還不足以匹配這具天魔初相,希望許仙能夠帶著她雲遊四方,增廣見聞,砥礪大道。
許仙仔仔細細看了她一會,想著江陵城及江陵城附近自己確實也都走遍了,有這個聖女侍女,也還真省了些雜事,便沒有拒絕。
於是第二天,許仙便去向司馬承禎辭行,買了舟楫,帶上本就很少的行李,沿水南下。
烏篷船離開古樸典雅的江陵城時,朝陽剛剛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在江麵上,波光粼粼,猶如灑滿了金粉。兩岸的桃花盛開,紅的、粉的,點綴在綠意盎然的江岸邊,風景殊絕。
隨著舟船的行進,江上的風景也愈發秀美。
長江水清澈見底,魚兒在水中自由自在地遊弋。
江水時而平靜如鏡,倒映著藍天白雲;時而波濤洶湧,激起層層浪花。
兩岸山巒起伏,樹木鬱鬱蔥蔥,野花五彩斑斕,自是一派詩意丹青色。
許仙和梨渦的舟船駛過了枝江、鬆滋等地,每一處都有獨特的風景。
枝江的江水湍急,兩岸山巒疊嶂,仿佛一幅天然的水墨畫。
鬆滋則是一片田園風光,沿江可見金黃的稻田、翠綠的竹林,還有忙碌勞作的農人。
當兩人行舟至公安縣時,已是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灑在江麵上,霞光幻變,流光溢彩,甚是可人。
許仙和梨渦在公安縣的客棧留宿了下來。
縣城雖小,卻也彆有悠閒寧靜的韻味。
斑駁的青石街道,小小的市集,攤販們或賣著新鮮蔬果,或擺著各式小玩意兒,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老百姓們或在街頭閒聊,或在巷尾勞作,臉上洋溢著一種平和的滿足和幸福。
偶爾,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了淡淡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待就過晚食,許仙和梨渦在小縣城隨意逛蕩了半個時辰,又尋了最好最貴的茶館,點上一壺好茶和幾份點心小吃,就坐在那裡聽茶館的說書人說書講古。
許仙和梨渦坐下來時,說書人正在說楚漢相爭項羽垓下被圍、自刎烏江的經典故事。
說書的是一個六七十歲的孫姓老者和一個看起來是他孫女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兩人一唱一和,互相配合,相當默契。
孫姓老人穿著藍布長衫,乾乾瘦瘦,白發蒼蒼,手裡拿著把長長的驚堂木,講到精彩處就會用驚堂木敲擊下桌麵。
他有著一雙如稚童般清亮的眼睛,聲音抑揚頓挫,情感豐富,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想要相信他講述的每一個字、每一個情節。
而那個小姑娘穿著一身鮮豔奪目的紅衣長裙,梳著兩條大辮子,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如同兩顆明珠寶玉,使人忍不住總想多看她幾眼。
小姑娘的聲音清脆悅耳,如百靈鳥般。
一老一少,一個沉穩厚重,一個活潑靈動,他們的默契配合和精彩演繹,讓每一個聽眾都仿佛置身於西楚霸王的故事之中,感受其中的喜怒哀樂。
但這個老故事講完,那個孫姓似有意似無意瞄了許仙和梨渦一眼,竟繪聲繪色講述起了修行天下公孫佳人橫掃年輕一輩的故事!
他們講得確實很好,修行天下的事情凡人也少有得聞,茶館中的坐客都聽得入了神,不時一驚一乍,發出驚呼。
梨渦本來見那小姑娘穿著一襲紅裙已是不喜,又聽二人講的是公孫佳人連敗佛宗佛子、儒家儒狂、魔教聖女伽藍的“輝煌傳奇”,更是柳眉倒豎、銀牙暗咬、麵色難看。
哼!要不是自家公子就在身邊,梨渦一定要給這兩個家夥狠狠來一下!
許仙倒是津津有味地聽完了這兩個說書人的精彩講述,許仙都想給他們打賞了。
聽書看書,到得喜歡處,不打賞一下是不是有點不上道不地道呢?
許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兜。
呃,兜裡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