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冷冷而去。
公主氣得發怔,“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甄依真是瞎眼了。”
陳國公回了府,府中下人便來告知,說老夫人的病情又嚴重了。
陳國公一刻不敢耽誤,馬上去了壽安堂。
陳梁暉在屋中侍疾,見他來到,道“父親,祖母剛才吐了血。”
老夫人躺在床上,半合眼睛,嘴角還有血絲,袁氏正給她擦拭。
見陳國公來到,老夫人慢慢地張開了無神的眼睛,嘴角泛起了一抹笑,“甄依來接老身了。”
陳國公全身血液都凝固了,連忙四顧,然後湊到老夫人跟前,“母親,您看到她了?”
“她……”老夫人喘了一口氣,忽地,哀哭起來,“甄依,彆怪他,彆這麼怨恨地看著他,那可是你的夫君啊,老身這就來陪你……”
陳國公的心劇烈抽痛,四處看著麵容哀戚地道,“阿甄,是你嗎?你來了?”
袁氏連忙道“大哥,彆胡說,母親隻是幻覺了,她病著,大嫂都走了那麼多年了,怎麼還會出現?便是有魂魄也投胎了。”
“不……”老夫人胸口一陣起伏,急喘了幾下,臉色就發青發紫,但是她卻堅持說完這句話,“她在,就在你大哥身後!”
袁氏嚇得往她身側靠,“母親可彆嚇唬我。”
陳國公猛地轉身,身後,無人,但是有風卷入,“阿甄,你在?你在是不是?”
除了呼呼風聲,哪裡有什麼人應答?
陳國公的聲音也近似風聲,帶著嗚咽,“你若在,便應我一聲。”
陳梁暉見狀,上前扶住了他,“父親,母親沒在,隻是祖母的幻覺。”
陳國公全身顫抖,嘴唇也哆嗦,她在,她一定在,這麼多年,魂魄不曾入夢,她一定是怨恨自己。
他慢慢地轉身,老夫人卻暈了過去。
袁氏在拚命叫著,陳梁暉急忙去拿藥油,陳守成摁她的人中,陳梁琦則撲在老夫人的身上大哭……
這一切一切,在陳國公的眼裡,都形成了一種幻覺般的不真實,他甚至覺得,如今的自己是在夢裡。
他慢慢地走出去,風,很蕭瑟。
“秋天到了。”陳國公寂然地說,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國公爺,荒誕之言,不可儘信!”初三叔上前道。
陳國公聲音冰冷又木然,“我知道你的心在梨花院,但我問你一句,我還是不是你的主子?”
初三叔一震,“當然是!”
“她對你沒有戒心……”陳國公慢慢地看著他,“送她回青州,對所有人都好,她曾說過,想回青州,便當時順遂了她的心願,此事你若辦不成,以後就彆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說完,他大步而去!
初三叔怔怔站著許久都沒說話。
隨後,他苦笑,原來,他跟三小姐熟絡,是有用的,為他辦好差事打埋伏呢。
拖著沉重的步伐,初三叔一步步地離開了壽安堂。
是真的入秋了,都能感覺到絲絲涼意從皮膚裡鑽進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