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廷道“如今得知的信息還是有限,且再等探子回報再說吧,爭論無益。”
老太爺沒好氣地道“你父親說明日上朝,要稟報聖上,派人深入鮮卑調查。”
“父親,”瑾寧看著江寧侯道“我覺得不妥當,深入鮮卑很危險,而且,若不接觸軍隊壓根調查不到什麼來,與其調查鮮卑,不如著變成軍士調查一下附近的山賊,這事若是他們做的,定會留下線索,抵賴不得,如果調查證明不是山賊所為,那麼,才把懷疑的眼光投向鮮卑也不遲,畢竟,一下子殺了百餘人,他們肯定不敢短時間內再出手。”
老太爺聽了瑾寧的話,細細一斟酌,道“少夫人說得對,我們先國內調查,如此大規模的搶殺,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的。”
江寧侯也欣然同意,道“那就按你說的辦。”
婆子推門,把酒拿進來,瑾寧回頭,見崔氏在發呆,便問道“祖母,沒事吧?”
崔氏連忙回過神來,微笑道“沒事,有些乏了,精神不振。”
說著,她便站起來去接酒拿過來,打發婆子出去。
瑾寧想著應該是因為李齊容不斷難為她,所以她才會這般神思恍惚的,隻是當下也不好說什麼,隻是接了她手中的酒給老太爺和侯爺倒酒。
老太爺問道“你父親的後事,都辦妥了麼?”
“回祖父的話,都辦妥了,安葬在棗莊裡,母親生前最喜歡棗莊,想必,他們很樂於安眠在棗莊的。”瑾寧說。
“你父親……”老太爺輕輕歎息,“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前半生殺戮沙場,最後為情所累,但是他為大周建功立業,是大周的功臣,如今他與你母親相伴,也算是無憾了。”
瑾寧心中感慨,“是的!”
靖廷悄然握住她的手,她抬起頭看著靖廷,看著他眼底的擔憂與暖意,微微一笑,輕聲道“我沒事。”
江寧侯憐惜地看著她,“你彆難過,你父親雖然走了,但是疼愛你的人還有很多,侯府永遠是你的家。”
“謝謝父親!”瑾寧感激地說。
夫婦二人在老太爺處喝到亥時,便回了寧瑟閣。
靖廷道“蕭侯這一次回京,備受質疑,明日早朝之上,我得為他說幾句話。”
瑾寧道“應該的,這個時候,武將應該上下一心。”
說著話,可伶可俐回來了。
兩人都凍得有些哆嗦,臉被寒風吹得十分滄桑,進門就搓手,“餓死我了,這雷洪飯都不招呼我們吃。”
青瑩連忙道“我的天啊,我馬上去做點。”
說著,拉著梨花就走了。
瑾寧給她們兩人倒了熱茶,道“先暖和暖和。”
可伶可俐端起茶,吹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這半杯茶喝下去,才覺得暖和了一些,可伶道“雷洪說,事兒都辦妥了,衙門那邊,罰了陳家的銀子,該打的,也都打了板子,十二公如今不是族長了,讓給了大伯公做,雷洪說給了大伯公銀子,大伯公不要,不過,大伯公的兩個孫子陪著他一同回京,雷洪說把他們放入軍中曆練曆練。”
“好事啊!”瑾寧道。
“雷洪說,雖說國公爺不入祖墳,但是,也在祖墳那邊立了一個衣冠塚,明日他會過來取一些國公爺的衣服送到霍州去。”
“那是他們的心意,無妨的。”瑾寧舒了一口氣,這是最理想的做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