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同將她帶到了一處院落,“這是你的住處,我在你隔壁。有什麼事就來找我。”
“好的師兄。”
阮蔚乖巧。
她一低頭裝乖,腦袋上的兩個花苞頭就呼啦呼啦的抖,蕭玄同看著,閉了閉眼,還是沒忍住抓了一把。
手感不錯。
阮蔚???
少年背過手去,冷巴巴的說,“怎麼這樣歪斜,我房裡有許多好看的發帶,我去拿給你,對了你會不會挽發。”
沒等阮蔚接話,蕭玄同就轉身走了。
過了片刻,他進門給了發帶後又離開了。
手裡捧著一堆粉嫩發帶的阮蔚震驚呼喚她給係統起的昵稱
“救救,我師兄有點少女心啊。”
係統也有些不明白。
劇本裡沒寫這段啊。
“劇本裡沒寫的多了去了。”阮蔚想起原主記憶中的千千細節,嗯了一聲,“既是救世,那就不該是劇本這樣的一次元平板了。”
也許是得到的那段記憶太過真實,死在眼前的阮家主,背著她一路躲藏的兄長,剛遇見的師尊、大師兄二師叔三師叔。
這些,都太完整了。
阮蔚很難做到將他們完全當紙片人去對待。
所以,她真的很想弄清楚。
蓬萊仙宗這樣光輝宏偉、仙途漫漫,這個傳承了數千年的大門派,是如何被通州人士打上魔窟的名號的。
蕭玄同傻白甜一個,又是如何被冠上叛道的名頭,墮入心魔,被正道圍剿。
最後死在那樣冷的冬裡。
他死在距蓬萊仙宗隻有千裡的一處鎮裡,冰靈根抵不過連綿一片的漫天焰火,渡鴉錚鳴間投身火中,火燒化了身軀,雪被拂去,滿目蒼夷,隻留下一道劍骨卓絕。
除去早死的原主,蕭玄同便是蓬萊仙宗第一個拉開悲慘序幕的人。
想到目前還快快樂樂在家玩耍的龍鳳胎師弟師妹,還有一個現在還在魔族掙紮求生的小師弟。
任重道遠啊——
“三年,還有三年。”阮蔚喃喃道,她身上這毒每三年發作一次,每次印記都會向上竄一截,現在有三師叔給的蓮子拖時間。
築基,她現在要儘快築基,靈氣灌頂之後,印記就更容易被壓製。
“魔族什麼時候偷襲世家來著?”
具體時間沒提。
“那就是無法防備的嗎?”
是的,正魔之戰無可避免,不是常家也會是蕭家、李家、王家等等……
阮蔚長長的歎了口氣,隨即還是鼓舞自己努力修煉,有了足夠強大的實力,才會有改變結局的能力,小目標爭取早日築基。
……
魔族。
一昏暗山洞內,一團已經臟汙到看不出什麼顏色的東西在緩慢起伏著。片刻後,那團東西下探出個頭來,少年抬起臉看向四周,微微瞪大了雙眼,有些發愣。
這裡……不是蒼山。
熟悉的山洞,周邊蔓延著熟悉的惡意。
陰影處,似有鷹犬在盯著自己哧溜著口涎,似乎在等他傷重沉沉睡去後好撲上來撕咬他已無力還手的身軀。
魔族的月是血色的。
池衿借著照進山洞內的紅光打量起自己的身體來,縱橫交錯的傷口,瘦到凹的不能再凹的寸腕,嶙嶙骨柴,隻有一雙眼睛亮的出奇。
這是他的幼時。
他回來了?
忽然,又是想到了什麼,池衿小臉煞白。
師尊呢,仙宗……仙宗怎麼樣了?師兄師姐他們還好嗎?
一陣頭疼襲來,池衿忍不住閉目去想。
他還記得耳際消失的最後一句話,他聽見那正道魁首如是說,“阮師姐,我為你……清理門戶了。”
當時池衿就忍不住想笑,清理門戶?
他究竟算個什麼東西,騙走了師姐的救命草藥,還率正道圍攻師姐的門派。
豎子爾敢。
竟還敢自詡是為師姐。
不過師姐去的太早,也好,她不必看見蓬萊仙宗最後的結局。
其實蒼山那戰他不該會輸,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