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阮蔚本身實力不差,打個金丹不成問題。
萬一的萬一,就是真出了事,一道傳訊符,難道他們仨還能趕不到通州?
不愧是蓬萊仙宗外交大使。
幾句話下來,將豐無涯的操心都勸了個服服帖帖,他堪堪才點頭。
這時。
崔晏君冷笑,“瘋話都說完了?蓬萊無事不出山的規矩學進狗肚子裡去了?”
“幾個小的沒經曆過昏了頭我不便多說,你們兩個呢?這些年大著膽子出去了幾趟,難不成也被通州的鬼話糊了腦子?”
“通州不比蓬萊,那裡人心險惡這詞都用輕了,你們,是鬨著玩的嗎?”
崔晏君這通火發的突然,一時間豐無涯、朝見齊齊啞巴了。
他們知道師妹為何如此。
當時崔晏君曆練,她性子比現在還更剛直些,心也善。剛到通州,被騙被搶被偷什麼都經曆了。而後又莫名其妙的被追殺,還被逼問蓬萊島位置。
氣的她提劍就乾。
在崔晏君眼裡,通州簡直與魔窟無二分彆。
阮蔚明白,她的擔心也不是無的放矢。
若她真是原主,恐怕在通州行走不過十裡就要被阮家抓回去了。
蕭玄同,傻白甜。
常家雙子,難說,但看常懷瑾的性子,這很難不上當受騙。
“三師叔,”阮蔚開口,她也聽說過崔晏君當時的遭遇,“要不,你與我們同去?”
朝見腦筋轉了轉,立即附和,“對,師妹,你既不放心,要不便陪他們幾個小的走上一趟。”
崔晏君聞言,眉頭皺的更緊,“我去通州?”
她沒有斷然拒絕。
崔晏君確實擔憂這些小師侄。
阮蔚見有戲,連忙攛掇道,“是呀是呀三師叔,大師兄不是金丹了嗎,他本來也該下山曆練去了,我也快了。現在隻是因為師妹的詛咒,我們幾個提前感受感受。”
“我也實在想念兄長了,三師叔——”
她實在懂得崔晏君軟處,幾下撒嬌,崔晏君麵色看上去都沒那麼冷厲了。
“不去。”
崔晏君思慮極久,還是拒絕了。
她指了指院落裡丹爐,“你體內噬心散的延緩丹藥,快要煉成了。”
阮蔚忽而眼紅,三師叔實在是……去也為她、不去也為她。
她能拜入蓬萊。
實是天道垂憐。
崔晏君卻說,“你們可以去通州,但,要與論真同去。”
豐無涯這才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怎麼能把論真忘了。我這就給他傳訊,叫他先趕到阮家轄地那的傳送陣去。”
“都回去吧,收拾東西。”
朝見也跟著豐無涯走,一邊走一邊還說,“論真這小子,一月前就說要趕回來了,眼下幾個小的都要出島了,他還沒趕回來呢。”
豐無涯,“什麼?那我等會罵他兩句。”
“罵什麼,叫他給兩張符唄。我都沒符用了。”
“也行。”
遠去的兩位修者相視一笑,確定了要敲師弟竹杠。
——
終於,塵埃落定。
師兄弟們,都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為著明日開始的通州之行做準備。
回到闊彆一月的小院。
阮蔚長出一口氣,她上山太久了。
她甚至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在一年後結成金丹,下山尋小師弟。
這一趟阮家之行,除了回去探望阮萳之、為小師妹取得魔血延緩詛咒速度,阮蔚還想,去尋一尋池衿,她那無家可歸的可憐小師弟呦。
想起池衿,阮蔚立即凝神去看那根指針。
“80?!”
她瞬間戳了戳識海深處休眠的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