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阮河兄弟三人皆是兄友弟恭的好景象,當時雖也覺得老二去的突兀,但到底沒懷疑到親兄弟身上。
要知道,當年老二也是阮家花了數年才培養出的天才啊!
家族天才死於內鬥——
“靜乾仙子。”
阮蔚眼眶通紅,“這是我兄長收集的,關於阮河、阮仲謀害我們父親一事的證據,請仙子過目。”
她碧色靈氣運著一疊書信傳向靜乾。
靜乾接過,看完。
“轟——”
她一掌劈斷了院裡那棵百年大樹。
靜乾不可思議,“世上怎麼會有你這般豬狗不如的人!”
殺人奪位不夠,竟連侄女的天生靈體都覬覦。
阮仲這時恍然大悟,滿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阮萳之,“是你?!”
“是你將證據送到我手裡的!”
“你們竟然如此算計我,我要殺了你們!”
阮仲向著他兄妹二人衝去。
蕭玄同正要攔。
阮家老祖卻坐不住了。
都已招供了,還如此蠢毒。
阮家老祖恨極,抬腳又將阮仲踹飛了數十米遠。他連著撞斷了幾棵樹才倒下,昏死過去。
阮河實在沒想過自己這三弟能蠢成這副德行,他怒目圓睜,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阮仲,你——”
他被這三弟蠢得無話可說。
阮河閉眼。
他隻是差了點運氣。
他沒想到阮漸薑不願繼位,沒想到阮萳之留有後手,沒想到阮仲竟如此愚蠢,沒想到阮萳之早就開始布局,更沒想到阮蔚居然回來了!
隻她一人,滿盤皆輸。
不對,他還沒輸!
阮河猛地直起身子,他脖頸處青筋崩起,麵上隻餘綿綿恨意。
“我不認!”
“是!就算是我殺了他,那又如何?旁的事我一點沒做過!人已經死了,難不成還要我這個家主向他償命不成!?阮蔚舉證的是我與魔族勾結一事,這件事與我無關!”
阮萳之,“阮河!”
他雙目隻餘血色,已是恨極。
正要衝向前,阮蔚一把拽住他衣袖,阮萳之回過頭與她相對。
阮蔚眼瞼發紅,克製半晌,終究還是搖了搖頭,“哥,不值。”
她亦是忍不住握上了劍。
恨不能立即拔劍殺了這畜生,以祭父親。
可又不得不忍住,她垂下頭,逼迫自己不要再想。
阮蔚眉目沉沉。
她,絕不會留給阮河一絲一毫的把柄反擊。
手刃仇人確實很爽。
但不該是此時,阮河還沒被正式的定罪,他還沒有無比淒慘的死去——
他配不上痛快的死!
阮蔚目色沉沉,她要阮河經曆世上最最痛苦一事、眾叛親離,她要阮河死在所有人的指控下,她要阮河生死皆不得安寧。
朝見很早就說過,阮蔚並不是個受氣性子。
她忍受與父兄分離之苦、經受噬心蠱日夜折磨之痛。
為的不過便是今日這場足足憋在心間四年的複仇,阮蔚自然為此設計了一個最最盛大的結局。
靜乾額角突突跳著,她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你找死!”
闊劍立即出鞘,靜乾猛地向人刺去。
靜乾脾氣本就火爆,何況她的劍下可斬過不少世家子,誰怵他一區區元嬰家主。
死了一個,難不成阮家就扶不起第二個嗎?!
萬劍宗執法堂行事,可不會管對象是誰。
見靜乾來真的,阮河立即叫道,“老祖救我!”
他無恥,不是笨。
他這一脈可是嫡係,阮家不可能要他給二弟償命,老祖也不可能看著他死在萬劍宗長老的手裡!
確實如他所想。
阮家老祖提劍對上靜乾闊劍,兩相靈氣對衝。
阮蔚這等築基修士皆是感到肺腑一震,渾身皆是被巨大的靈氣波及,如狠狠被人拍了一掌般的疼痛蔓延全身。
靜乾怒吼,“你敢攔我?”
“夠了,”阮家老祖又是反手擋下她一道劍招,他聲音很冷,“這是阮家家事,我們自有決斷,不勞萬劍宗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