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麵上笑嘻嘻,內心嗶嗶機!
阮蔚傅弈不愧是男主,連天眼都相不了他的麵。
陳淵看不了自己,也許是因為她是外來之魂。
看不清就好。
陳淵,“彆扯偏了。”
他微微眯起眼,流光仍然一閃而過,“我不好奇你和萬劍宗那瘸子是個什麼東西,我知道你是天生靈體,他是什麼我也不關心。”
“你的拙見,說說吧。”
阮蔚稍稍正色,“敢問先生所為,可是在為秦羅求一個公道?”
瞬間,陳淵神色便有些冷,他聲音清澈辨不出喜怒
“他?我能為他求什麼公道。”
阮蔚抬頭直視陳淵,眼底是隻有少年人才有的一派清明,她繼續道“我想了很久,先生捉人卻不殺是為了引我們修士來做什麼。”
“您讓秦羅尋找能看見他的人,於是他從兩月前就開始尋找,最終找到了我。”
她眼眸沉著,睫羽掀起,“可我是天生靈體的事大約幾日前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我覺得天生靈體並非必要條件,世間能識出秦羅是魄的能人也不少。抑或是,在找十大宗之一,還是某個世家。”
譬如萬劍宗,譬如蓬萊仙宗。
“隻有十大宗和世家才會有這些天才能人。”
總而言之,陳淵要尋得是一個在通州頗有影響力的宗門或世家。
阮蔚停頓了會。
陳淵,“繼續。”
他睜開天眼,視線長久的落在了阮蔚身上。
陳淵沒想過,阮蔚會猜的這樣透。
“我有一猜想,先生捉人是為引,秦羅尋我是為求善,那秦娘娘是為何?”
阮蔚笑了笑,她指尖點向自己脊骨
“她是傳訊之用,是為半妖,是為佛骨,是為殺戮。”
“先生既有天眼,便看得出我師兄的前世是獻佛骨而亡;蒼令是半魔,神魂紊亂且所修之道為殺;秦羅,是您兄長與靈族所生下的半妖。”
麵前少女如同神佛降世,七竅玲瓏得辨世間,她輕笑間,道髻溜下幾縷碎絲,柔順的搭在眼睫前,有些破開了她周身的清冷洞察意味。
她笑了聲。
“提示已經夠多了。”
阮蔚緩緩開口
“我猜,先生在查的是秦羅身軀去向,和您兄長死亡一事。”
她一邊說,一邊察覺陳淵臉色驟變。
猜對了。
“秦娘娘靈石的來路不正,鎮長的心虛,鎮民們對秦羅的不以為然,帶著幾分厭惡卻不懼怕。”
其實阮蔚想過很多很多條線。
這是她最不敢篤定的一條,也是她莫名相信的一條。
實話說,他們幾乎沒有證據,寸步難行。
但阮蔚天然的覺得不對,秦娘娘口中妖族與靈族的故事不對。
妖族是熱愛自由,但他絕不會隻帶走靈族妻子卻舍下自己孩子,由於難以繁衍,妖族對幼崽的感情甚至比靈族還要來的深刻。
這是妖族舐犢情深的天性。
阮蔚幾乎是一瞬間就從故事中覺出不對。
妖族,哪怕是蛇那樣的冷血動物也不至於直接丟下親子;隻有靈族才會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傷害自己的孩子。
總不能是杜鵑鳥族吧?
阮蔚小心的看了眼陳淵,見他一身青鴉色裝扮,怎麼看也不像酷愛絢麗色彩的鳥人。
陳淵,“……”
他撫掌輕拍,不禁笑道“你實在——聰明。”
“對,”
陳淵點頭,“我哥,也就是秦羅的爹,他死了十幾年了。”
“你們靈族有命牌,我們妖族自然也有類似的方法。”
他甩了甩衣袖,露出手腕,手腕上有一赤色玉環閃爍著,光暈瑰麗,似乎凝結成一道光線直指向門外,秦羅曾跑出去的地方。
陳淵,“這是用我哥心頭血做的指路鐲,我順著線一路來到了這鎮子上。”
提起這個,他不免有些煩躁。
陳淵惱怒,“你們靈族就是事多,我們先天妖族來尋人也要考試,考不過就不讓來,偷偷來還得被通緝,氣死我了!”
阮蔚,“……”
她算了算日子,小心翼翼道“難道……先生考了十幾年才過。”
這也太笨了吧?
陳淵瞬間變得更暴怒了,“還不是都賴你們靈族!”
“你們靈族那字跟畫畫似的,請師傅教個字都花了幾年!還有,誰弄出來的筆墨啊?抓都抓不穩還規定一炷香之內寫完!”
“最後,到底是誰他娘的負責出題,題目一年一變,本尊背都快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