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頂著一半青紫臉皮,一臉嚴肅,“阮道友,你不懂。我師尊是真的會下死手的。”
挨完揍也許還會被關禁閉。
阮蔚微笑,“又不犯法,怕啥。”
柳渡箏,“……好吧。”
她隱去了命途那一段,把陳淵尋親那些事簡潔的跟大家說了一下。
握瑜思索著,“也就是說,現在,我們要幫他找他哥哥的角?”
“還有秦羅的身體。”
常懷瑾適時補充。
池衿,“不犯法的方法……有點少。”
除非,問靈。
死人就不受通州律法保護了。
池衿隻想到這個法子,但依著上一世他對二師姐淺薄的一點認知,二師姐輔修音道,上輩子也有過本命樂器,但池衿從沒見她嘗試過問靈。
甚至朝見一教她就跑。
他猜,師姐怕鬼。
誰知阮蔚卻說,“我給人喂點吃的行嗎?”
她誠懇道,“老人家年紀大了,我們幾人年紀小還不會做飯,給她喂幾粒丹藥不犯法吧?”
“然後,一不小心拿錯了,這不犯法吧?”
“……”
從未設想過的道路出現了!
傅弈頭腦空白,腦海中立即開始搜索相關律法。
居然沒有?!
柳渡箏第一個讚同,“可以。”
她隻是不想參與,但又很隨大流,柳渡箏也從來不算正直。
本來十大宗和世家之間就會明爭暗鬥,違背律法更是常有的事,隻要沒被抓就都無罪。
也就傅弈這個呆瓜守規矩。
哦,還有裡邊那個妖族。
反正稀稀拉拉的,也不知是沒有人反對,還是沒有人敢反對。
明麵上,大家都是讚同票。
實乾家·蕭玄同,“走唄。”
三師叔崔晏君稀奇古怪的丹藥給了一大堆,蕭玄同瞬間就明白了阮蔚想喂秦娘娘吃的是哪幾個。
他衝著傅弈說,傅弈一臉茫然的跟著走了。
確實要用到鏡己。
他倆去審人,阮蔚則眯眼看天,一臉深沉
“天,要變了——”
“……”
麵對阮蔚突如其來的震撼發言,幾人適當的保持了沉默。
常懷瑾,“師姐,今天是大晴天,變不了一點。”
阮蔚,“閉嘴。”
“……好的。”
柳渡箏扯了扯握瑜衣角,露出一個擔憂的神情,傳音給她
“你師姐,一直,這樣嗎?”
握瑜沉默了會,艱難的,點了點頭。
尤其是師姐在阮家內城聽過那幾場說書後,她的邪魅氣質簡直是完全被開發了。
柳渡箏頓時共情了。
她攤上個聖母小師兄,握瑜攤上個霸總二師姐。
小姐妹,共患難。
他二人回來時。
張燈結彩,大搖大擺。
蕭玄同麵癱的臉上甚至浮現出了一種稱之為笑意的東西,身後還跟著個秦娘娘。
隻有傅弈的表情很呆滯。
他手中緊緊握著的鏡己也似乎抽風般的不停閃爍著。
傅弈以後倒是不太想見崔晏君呢。
吐真丹、癢癢丹、哭笑不得丹、皮笑肉不笑丹……
難怪——
難怪阮道友也經常喜怒無常。
師侄肖師叔哇!
麵容蒼老的秦娘娘低垂著頭,被縛住雙手跟在蕭玄同身後,一言不發。
陳淵也早早的領著秦羅站出來等。
看見秦娘娘,陳淵忍不住低哼一聲,手上一把將秦羅夾住,不讓他多看。
秦羅,“???”
小叔這讓人好窒息的愛!
蕭玄同,“問到了,我們上山吧。”
“角被她藏在廟裡了。”
陳淵,“不可能,山上的廟我去過。”
畢竟秦娘娘連眼瞎了還要初一十五的上山去,陳淵最開始就懷疑兄長的角被藏在廟中,他去過不止一回。
傅弈顫巍巍插話,“鏡己閃了,她說的是真話。”
陳淵還要再辨。
阮蔚抬手,示意安靜
“去看一看也無妨。”
她彎下身子,輕笑的看向秦娘娘幽黑的、空無一物的眼眶,“婆婆,勞煩您帶路。”
秦娘娘聽見阮蔚聲音,身軀有一絲顫抖。
畢竟昨夜,審了她一宿的也是阮蔚。
該挖的,不該挖的,也全讓這小丫頭挖出來了。
秦娘娘聲音嘶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