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記憶的阮蔚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會被現場直播。
當然,現在的她知道了也無所謂。
她不在乎。
阮蔚一把將人提溜了起來,捏著後領子提在手裡。
阮蔚刻意壓著嗓子,聽起來像那花樓裡啞了嗓子的老鴇
“叫什麼?”
被她以一個十分羞恥的姿勢提溜著的孩子沉默了許久,任憑阮蔚怎麼搖晃他也不肯吐露半個字。
孩子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為什麼……
他剛才已經清晰的感知到了,鬥笠之下,這個黑衣女人眼裡的殺意是真切的。
為什麼突然就掠過他,劈向了那與自己隻是分寸之隔的籮筐。
他想不通。
阮蔚持續搖晃著手裡的孩子,見他實在不願說話,她垂而閉目。
神識掠過這處宅院中的一草一木。
沒有。
剛才說話的“人”不在這。
她垂眸沉思,眉間幾近靠攏,最後卻倏然舒展開來。
罷了。
先處理手上這玩意就是了。
阮蔚這麼想著,就把這孩子丟在了地上,她環胸抱臂,長劍出鞘
“啞巴?說話。”
那孩子被她一嚇,渾身都抖了一下。
直到阮蔚的耐心即將耗儘之時,孩子才啞著嗓子擠出三個字
“……李戟川。”
阮蔚挑眉,不是啞巴就行。
她繼續問“認識我嗎?”
李戟川一怔,他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一遍渾身被黑色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子。
這能認出來個鬼啊?!!
這是不是……在警告他啊。
李戟川咽口水,搖頭回答“不……不認識。”
“這是你家?”
“嗯……”
“今晚上被滅的門?”
“……嗯”
“看清楚誰乾的了沒?”
“……沒有。”
“我剛剛看了一圈,都死光了,你怎麼活著的?”
“……我不常在家,他們不知道我在不在……我娘,讓我藏在這。有隱身符……剛剛你來,時間過了……就……”
“嗯。”
一問三不知,身上還全是麻煩事。
這對幫助阮蔚找回記憶一點用處都沒有。
阮蔚“不認識啊,那我們沒交情。行了,你自己打掃吧,我走了。”
語罷,她竟然一點話也不多說,直接腳尖點地,縱著輕功飛走了。
留下一臉茫然的李戟川。
和場外感到莫名其妙的觀眾。
月華歎了口氣,她幽幽然和身旁靜乾吐槽道“我死心了。”
‘阮蔚和我們合歡宗,此生無緣!”
“阮蔚不愧是你那前道侶……行行行,彆瞪我啊,朝見,朝見行了吧。咳咳,反正,她不愧是朝見教出來的。”
在靜乾的怒視下,月華及時改口。
“嘖嘖嘖,他們那這排老二的人,心是真冷啊。”
月華原本覺得豐無涯的童養夫培養計劃沒什麼必要。
畢竟這一次小比之前的阮蔚看起來並非不懂情愛,除了脾氣有點瑕疵,待人接物方方麵麵做的都不錯。
現在一看。
這性子是真獨啊!
該有的同理心她是一點都沒有哇。
靜乾聞言不自覺地看了眼那道灰色身影。
見他不為所動,靜乾才抿著乾澀的唇,回答月華的話“不。”
“不是心冷。”
靜乾強迫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這次小比上,她盯著阮蔚縱身離開的身影,卻是一愣。
這背影和記憶中的背影,幾乎重疊。
熟悉又陌生。
靜乾輕聲說“他們隻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