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來看,還是我們少掌門穩重些。”
“雖說以阮仙子的身份來配我們少掌門確實是低嫁了。她家那架勢,嘖嘖嘖——聽說到現在也沒真正鬆口呢。”
“是啊是啊,若不是掌門當年與她家有舊,恐怕這道招婿請帖也送不到少掌門手上。”
“還好阮仙子重情,硬是抵著家族壓力選了少掌門。那年,聽說就連伏龍寺那群禿驢都預備獻上佛子來搏一搏呢。”
“何止啊!我們蠻荒邊境稍稍有頭有臉的家裡不都派了適齡子弟去嗎?”
“總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一年真是犯太歲了,他倆總是吵架,一吵架阮仙子就會消失幾天。可擔心死我們了。”
阮蔚的耳力雖不如常懷瑾,卻也差不離太多,多多少少都聽見了些。
信息量有點大。
滄海酒樓?招婿請帖?與掌門有舊?她和喻之椿吵架了,還會消失幾天?
阮蔚不打算太早暴露自己,每個嫡傳對自己的身份都是一知半解。
她相信,喻之椿也不見得知道。
沒被塔靈封住記憶算是半開掛的喻之椿“……”
喻之椿自然也聽見了這些話。
他確實沒有自己這個身份原本的記憶,但他有外界的全部記憶啊!
但是……
喻之椿實在不愛八卦,他一般都是關起門來自娛自樂。
而且,他學認字的時候太晚了,宗門裡的教習師傅又喜歡逗人,學起來太吃力,這導致了他對讀書讀史一事的極其反感。
半文盲·喻之椿滿臉失望,可惡,想不起來一點!
阮蔚還在琢磨自己的身份。
首先。
滄海酒樓的少東家就很可疑。
昨日正好是嫡傳們進入浮屠塔的時候,在這個時間段因為鬥毆被抓進大牢,還非常不在乎的逃跑了的少東家。
衝動、魯莽、愚蠢。
阮蔚想了想單蠢的傅弈,和麵前一臉假麵笑容的喻之椿。
嗯,一模一樣。
這作風,不是外麵的十大宗嫡傳們還能是誰?
應該不是她的師弟,不然,這也太蠢了!
再者。
顯而易見,她在這個世界的身份非常非常之高貴,不然怎麼能引得百家求娶。
娶她之所得必然也十分豐厚。
連伏龍寺那群出家的禿驢都想來湊湊熱鬨。
但,阮蔚總覺得哪裡不對——
在她殘存的常識裡,合歡宗也是十大宗之一,十大宗的少掌門已經是整個修真界內頂尖水平的地位了。
這樣的人還會配不上什麼人?
怪事。
總覺得,這裡和她常識中的修真界有一些不一樣。
是空間不同……還是時間?
結合她本身的失憶狀況,和蕭玄同的部分記憶殘缺。
區區一場比賽還需要封鎖記憶的話——
思慮至此,阮蔚眼睛一亮,豁然開朗。
是時間!
她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所經曆的一切,身份也好、故事也罷,這些一定都是修真界曆史上曾經發生過的事。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嫡傳們會被封鎖記憶了。
也隻有這樣,才能達成比賽完美的公平。
時間……
阮蔚低下頭去,掩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深思。
那麼,這是多久之前的修真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