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麵上笑嘻嘻,內心嗶嗶機!
此時。
喻之椿一身鞋印,分明狼狽不堪,他白淨臉上卻帶著幾分古怪的輕嘲
“阮蔚,你既不仁,那也休怪我不義了。”
他輕聲道
“上。”
上?誰上?上誰?
甚至沒等阮蔚想清楚,一道劍影就直劈著她麵門而來。
看清來人之時,饒是阮蔚,也忍不住瞳孔微縮。
薑榕榕驚呼
“我靠——”
得益於師尊每日早功時的‘錘煉’,麵對劍,躲避似乎已經成了阮蔚的本能。
阮蔚下意識的下腰,翻身,動作乾脆利落的一拳轟開了麵前的劍。而在另一隻拳頭蠢蠢欲動之時,阮蔚猛地握拳。
她逼迫自己停住了反擊的欲望。
可誰都能看見,阮蔚放下的手正在微微顫抖著。
詭異的。
她沒有下一步動作。
沒有防禦、也沒有試圖前進。
阮蔚隻是怔愣的看著麵前,再一次朝自己衝來的,那短發的少女。
她眨了眨眼,麵部表情也是少有的呆愣。
阮蔚從來沒有過這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從來沒有。
薑榕榕,“常握瑜?!你發瘋了啊?!!”
“這是你師姐!!!”
握瑜充耳不聞。她似乎又回到了剛剛中了詛咒的時候,木著一張臉,手中隻有一柄劍,眼中也隻是盯著一個阮蔚。
握瑜抬手,風聲蕭蕭,她再次劈下。
阮蔚反應迅速,躲避的同時,抓過握瑜腕子一擰。
“哐當——”
靈劍落地。
喻之椿抽空瞥了一眼。
雖然比預料之中爭取到的時間要少,但也足夠傅弈突破人群了。
傅弈鉗製住了靈劍上毫無反抗之力的薑榕榕。
醫修對劍修,蚍蜉撼樹。
薑榕榕冷靜道“我鬆開他,他會死。”
傅弈蹙眉,“行。”
拆不開,那就都帶走。
他直接抓起薑榕榕的後領,又將李戟川單手抱著,轉而躍到了自己的鏡己劍上。
傅弈扭頭,“喻之椿,走。”
他倆為什麼能合作。
因為蓬萊仙宗不能再得第一了,合歡宗要防的,不止是萬劍宗。若是前兩場小比都讓蓬萊仙宗得了魁首,那後麵的三場,其他宗門就很難翻盤了。
喻之椿也扔出飛行法器,他乘上便走。
他回頭,隻能看見阮蔚的背影。
她明明沒有回頭,明明沒有說任何的話。
可為什麼。
喻之椿卻陡然感到了一股壓力,一股,從四麵八方而來的,被人死死盯上了的壓力。
喻之椿莫名心慌了一瞬,“纏住她。”
握瑜便十分聽話的,一把抱住了阮蔚的脖頸。
死死的摟住了。
就好像溺水之人,緊緊的攥住了眼前獨自漂浮著的浮木。
阮蔚甚至沒想過要推開握瑜,她隻是沉默著低下了頭,看了眼師妹呆滯的眼。
阮蔚,“抱歉。是我太自信了。”
是她的錯。
她還是太自大了,她沒有估計好一切的可能性,才讓小魚兒被人鑽了空子。
明明知道的。阮蔚明明知道喻之椿不對勁,明明知道他對人心的把控十分精妙,明明知道他一個築基穩坐嫡傳位置是多麼不容易,也是極其需要提防的。
阮蔚的聲音很低,低到沒有人能聽清。
她不再猶豫。
掌心覆上握瑜脖頸,阮蔚低垂的眼睫忽閃,她溫柔道“小魚兒,睡吧。”
握瑜的身子綿軟的歪倒了。
阮蔚小心翼翼的將她背在了背上,她抬眸看向已經遠去的兩個搶了人就跑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