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了個劍花,一副要戰便戰的模樣。
阮蔚的狀態確實不太好。
剛剛晉升金丹之際,就深受打擊,心神動蕩難守。
識海裡的塔靈也快叫破了嗓子“啊啊啊啊啊阮蔚!!大傻春!!你在乾什麼?!——你把法顯砍了乾嘛?!”
“啊啊啊啊啊——”
救世係統又一次捂住了塔靈的‘嘴’。
阮蔚並沒有理它,理由非常簡單。
既然他們幾個宗門不想讓蓬萊仙宗拿第一,那麼很簡單啊——
大不了大家都彆玩啦!
望溪行愣了愣。
阮蔚的話聽上去,還有幾分神智。
望溪行不想和瘋子拚個你死我活,但她也不能輕易的讓阮蔚過去。
“不能站這兒說嗎。”
阮蔚的神經像是被挑起了些,她思慮片刻,“行。”
“李戟川。”
阮蔚喚了他一聲。
莫名的,李戟川的身體湧上了幾分氣力,他緩慢但堅定的拉開了薑榕榕捂住他眼睛的手。
李戟川微微仰天,喘息著,“嗯。”
他看著這個比自己還像邪魔的人,忽然覺得有些好笑,甚至乎,李戟川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十宗嫡傳之中,李戟川最期待阮蔚提交的答卷。
“靈鏡外麵的人也都看著吧。”
阮蔚將靈劍收起,她緩慢說“我不想浪費時間,也不想玩了。所以——”
“這道題,我不答!”
阮蔚緊緊的盯著李戟川,琉璃般剔透的眼眸裡莫名倒映出了一個滿身黑氣的成年男修,那是成年後的李戟川。
阮蔚,“李戟川,你不必在對錯上執著。”
“法顯是因,你是果,在我看來,你倆都不算什麼好東西。”
李戟川呆滯了一瞬。
啊?被罵了?
李戟川覺得很荒唐。
就跟路過的狗被人莫名其妙踹了一腳似的荒唐。
雖然被罵了。
但莫名,李戟川那久久不曾跳動的心,猛烈的撞了幾下。
阮蔚還在說“是因先犯錯,還是果被誘導,這並沒有分彆。”
“法顯選擇獻祭邪神,過程中,他殺戮了許多人,拯救了許多人,他得到了褒獎、憎惡;你呢。你起初是沒有罪惡的,但在邪氣侵蝕之後,你屠戮了邊陲城中的普通靈族,你的獻身值得被褒獎,你的殺戮也理應被憎惡。”
“我不覺得你們有何對錯,立場不同選擇不同。我的包容性還可以,對於你們的選擇,我都讚同。”
聞言,李戟川的眼神涼了些。
他再次開口,聲音卻不再是孩童稚嫩,而是低沉的、喑啞的
“所以,你認為我的錯,和他是一類的?”
常懷瑾抽空懟了懟呆愣的池衿,“哇哦~一秒度過變聲期耶!”
池衿,“……”
三師兄的關注點總是很清奇。
阮蔚歎了口氣,她的右手有些發酸,於是她鬆了鬆腕。
“不。”
她的眼神冰涼
“我讚同,但若是我擁有審判的權力,我仍然會殺了你們。”
“我曾立誓,絕不會不問緣由的屠戮任何一條生命。”
“但你們絕不在此列。你們都因為私欲、家仇、泄憤,傷害了更多的無辜的人;法顯是瘋魔,你亦然。”
少女的脊背削薄,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堅韌。
阮蔚“複仇無錯,我敬佩你。法顯以身化印,我亦欽佩他。”
“但錯就是錯。”
“再多無辜、再多功績也不能抹去你們的錯——”
少女言辭鑿鑿
“若我來選,我會殺了你們。”
“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