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很冷靜。
他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像是完全不將這種事放在眼裡。
也確實如此。
黑袍人來到這兒也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起初,他是想看看池衿,這位魔族四皇之首唯一的血脈,究竟在通州混出了什麼名堂。
反正鬱群青自己也是這麼說的。
王座之上,黑沉陰鬱的魔修笑著說“去唄。”
“你也替我去看看,那蓬萊究竟有什麼好的,叫一個廢物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
鬱群青知道,池衿破開了萬魔窟的屏障。
他也知道,池衿去往了蓬萊。
對於鬱群青來說,池衿能夠自己破開屏障是他意料之外的,他本來是想讓這廢物在萬魔窟死個乾淨的。
但池衿活了下來,更不止是活著而已。
這就讓鬱群青很不爽了,他並不喜歡‘孩子’這種東西。
尤其是——
她的孩子。
黑袍人並不懼怕鬱群青。
聽見鬱群青這種不鹹不淡的諷刺語氣,他也隻是笑笑“好的。”
“義父。”
鬱群青喜歡聽黑袍人這樣喚他,他不喜歡自己的親生孩子,卻格外喜歡搶來的孩子。
通過一些手段,黑袍人來到了通州。
他的目標很清晰。
池衿那時候已經比過兩次小比了,再加上他出色的相貌,打聽起來並不很難。
他花錢買下了十方大比前兩次的留影石,並在驛站認認真真的看完了這些留影石。
出乎黑袍人意料的事,他的這位義弟……
似乎有了喜歡的人。
目之所及、神之所往,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皆是被這麼一個人牽動著。
在黑袍人眼中。
池衿望向阮蔚時的眉眼,和當年鬱群青某段時間的笑眼竟微微重合,父子倆相像的不像話。
黑袍人當晚就掃空了十方大比所有錄到了阮蔚的留影石。
他越看越覺得神奇。
父子倆陷入愛情時的模樣確實很相像,但這選人的品味嘛,黑袍人實在不敢苟同。
他是見過那位被鎖起來的義母的。
溫婉、柔和、如死水一般。
但池衿的這位師姐顯然不是似水柔情。
這是一座火山,還是座活火山,還是隨時可能噴發的、噴發起來完全不會停歇的那種!
但意外的活絡。
越看留影石,黑袍人就越想看看阮蔚真人。
他想見見這位極富‘盛名’的表麵的仙女、實則是流氓的十分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