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質麵具,她認得。
她還扣過呢,費了老鼻子勁兒才扣上,那麵具還沉,真不知道當初她是怎麼忍得下來的。
阮蔚想,大抵是吃多了苦頭。
於是,從前覺得絕不可能忍得下來的也就成了一樁小事而已,阮蔚真切的覺得有些世事變遷的可悲。
那女修微微頷首,“初次見麵。”
她的嗓音似乎有些喑啞。
阮蔚搖了搖頭,她莞爾一笑,“隻是你初次見我罷了。”
“祭司。”
麵前的黑裙女修頓了頓,她倏爾抬手,將麵上扣得死緊的銀質麵具摘下。
露出一張天功幾近雕琢的麵容來。
是阮蔚。
是前世的、前前世的、從前每一世都在泥潭中越陷越深卻還在奮力向上掙紮著的阮蔚。
她點頭,“挺好。”
“看來我的腦子這時候了也還沒退化。”
雙方對立,明明無鏡,卻如照影。
“退化了就完了,我倆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共用一個大腦的啊阮蔚。”阮蔚說。
阮蔚停頓了一會。
似乎是覺得這樣的對話有些可樂,阮蔚又忍不住笑出了聲,“對著自己說話,喊自己的名字,真是好彆扭啊!”
“無妨,你繼續喚我祭司便是。”
對於姓名的歸屬,祭司倒是毫不在意。
在漫長的時光裡,祭司也很久很久不曾聽到他人呼喚她的姓名了。
能夠喊她的人,都已經逝去了,被她親手抹去了。
這兒是阮蔚的今生,不是她的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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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字,該是阮蔚的。
阮蔚正細細的看著對麵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祭司此時正斂著眉。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卻能夠很輕易的被人區分開來,眉宇間的黑氣濃鬱的阮蔚便是想忽略也忽略不開。
她們不像同一個人,倒是對雙生花。
一朵表麵純白無垢內裡黑浪翻滾,一朵麵如苦煞怨氣衝天難以遏製。
阮蔚挑眉,倒是開啟了正題“你怎麼來的?”
她一直很想有個能正麵和‘她’交流的機會。
不過阮蔚也不著急,因為她相信自己,她相信,‘她’一定早早的就準備好了這個機會。
恰如此時。
阮蔚等來了這個機會。
祭司多年來的謀劃也派上了用場。
麵對阮蔚的提問。
祭司並沒有立刻回答,她隻是忽然的閉上了眼,側耳細聽。
倏爾。
祭司睜眼,深不見底的眼瞳中流露出幾分滿意,她輕啟唇“蜃景準備好了,隨我來吧。”
她剛說完,一道奇異的光圈忽然出現在了二人麵前,祭司飄著飄進去了。
祭司沒有解釋蜃景為何會聽她的。
像他們這樣有腦子的人,總是會懂的。
阮蔚失笑。
不答不問,隻按照自己的節奏走。
這種非得掌握主動權的行為,還真是……同她本人一模一樣啊。
算了。
阮蔚在心中默念。
‘她’都瘋了那麼多年了,自己就當讓讓她,這次做個傾聽者就夠了。
橫豎都是自己策劃的,無所謂。
阮蔚也跟著邁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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