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劍互相打量著對方。
“喂。”
阮蔚挑著眉率先出聲,聽上去很不客氣。
玄澤劍聞言就晃了晃,刹那,一道水箭就衝著阮蔚射了過去。
阮蔚扭身躲過。
她挑著眉“不是,你這脾氣咋那麼臭?”
玄澤劍不搭理她,咻咻咻又是幾支水箭射了過來。
水箭速度雖快,但這招大概隻能用在偷襲上會有些奇效,麵對阮蔚這種反射神經強悍的劍修實在是不夠看。
阮蔚輕鬆閃身躲過。
她不僅躲,還順便越來越向玄澤劍靠近了些。
玄澤劍,“……”
不要臉皮。
它有點煩躁的震了震劍身。
阮蔚看它不爽,自己心裡頭就爽快了,她又喚了玄澤劍一聲“哎等一等,玄澤。”
玄澤劍停住了水箭。
阮蔚彎唇,倒也還是很聽話的嘛。
阮蔚的眼眸總是在彎起時顯得格外的天真柔軟“剛才我在那邊爆發靈氣的時候,你沒有感知到嗎?”
玄澤劍還以為她要說什麼呢,原來隻是這個。
蔚藍色劍身晃了晃,是前後搖擺的,阮蔚明白這是肯定的意思。
和之前的雪白冷劍不同,不知為何,玄澤劍這麼做的時候總是更有幾分囂張的意味。
阮蔚“感知到了也不出來?”
玄澤劍冷漠點頭。
阮蔚挑眉,噙著笑問道“對我不滿意?”
(頭像是我,不滿意jpg)
好在她生的姝色,這種災難般的話從阮蔚的口中說出來倒也不算雷人。
玄澤劍這次沒有點頭,當然也沒有搖頭。
它隻是靜靜的漂浮在清澈見底的泉眼之上,冷漠的望著不遠處的人類。
先天靈體。
修真界隻記載過三例的絕佳修道聖體,是天生的飛升之人,還是個少有的天品水靈根劍修。
對此,玄澤劍是滿意的。
玄澤劍也在劍窟裡關了很久了,若說它不想出去,那是絕不可能的。
通過一係列的試探與觀察,玄澤劍也已經明白。
阮蔚是個很好的劍主。
從阮蔚放出靈氣試探的那瞬間,玄澤劍的劍靈就已經在暗中悄悄地關注她了,它看著阮蔚一路尋找一路挑剔。
玄澤劍愈發肯定。
自己很適合阮蔚,阮蔚的作風也很適合自己。
它們或許會成為非常之契合的劍主與靈劍,或許也能夠攜手扛過天雷,直通飛升大道。
但恰恰因為太合適。
玄澤劍才不想現身。
似乎是沉默了太久,久到阮蔚已經偷偷摸摸的靠近了、幾乎都要貼上了玄澤劍的時候。
玄澤劍忽然‘口吐人言’“不滿意。”
是清脆的女聲,像小孩。
稚嫩的童聲平靜而冷漠,像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表達,不帶一絲感情。
阮蔚“!!!”
她大驚“你居然會說話?!”
剛才的雪白冷劍隻會晃啊晃,再不然最多就是瘋狂自振發出嗡嗡聲,再加上她們家裡的渡鴉和浮猋也是兩個啞巴。
阮蔚還以為劍靈都不會說話呢。
玄澤劍會說話,是因為它確實活很久了,它跟豐無涯的靈淵劍可以算作是同一時代的劍靈。
初生的劍靈自然是不會說話的。
像它們這種老了吧唧的劍靈,再學不會人話是不是就有點蠢過頭了。
玄澤劍,“……我還會切肉,你要看看嗎。”
它冷漠的像在大潤發殺了十幾年的魚。
這山穀密林之中,誰是案板上的肉,誰是動手的刀劍,結果顯而易見。
阮蔚一噎。
嘶,好耳熟啊,這語調,這句式,這陰陽怪氣的勁兒。
真是和阮蔚本人一模一樣呢。
阮蔚儘可能的壓製住要反罵回去的衝動。
她在心中默念這是二老婆、這是還沒娶過門的二老婆、千萬要忍住、忍住啊……
阮蔚想起了剛才玄澤劍的回答,“你哪兒不滿意,說出來,我改改?”
玄澤劍停頓了一會,“因為你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