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金黃色的陽光灑落在大地上,好像給整個世界都鑲了一個金邊,美好的近乎不像末世中的畫麵。
在基地外圍乾活的工人們,頂著一身的汗,互相議論著今天的晚飯吃什麼?
民以食為天,尤其還處於末世,對他們來說,再沒有比食物更重要的東西了。
他們都是相鄰市區送過來改造的罪犯,既然是改造,那不管他們乾再多活都是沒有積分的。
不過基地也不想讓他們餓死,所以會管一天兩頓飯。
在末世,吃飽就彆想了,那兩頓飯頂多是讓他們有力氣乾活,不會過勞死罷了。
可即使是這樣,他們也比很多幸存者要幸運許多了。
至少他們付出力氣,就能得到食物。
現在這個世界多的是被活活餓死的人。
大家乾了一天的活,所有人都累得氣喘籲籲,手上動作也不自覺慢了幾分。
旁邊監工看到了,並沒有說什麼,總不能真的把人當生產隊的驢使,能完成每天的任務就行了。
基地有計劃要收留附近市區現存的幸存者,目前的基地占地雖然不少,但要容納那麼多幸存者還是不夠的,所以這幫罪犯每天都被安排得滿滿當當。
其中一個工人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使勁吞咽了下唾沫,渾身燥熱得很。
從極晝開始以後,基地就一直處在缺水狀態。
不,應該說是所有經曆了極晝的地區都嚴重缺水。
基地沒有打算把他們渴死,每天都會分下來相應的份額。
但那點水怎麼可能夠喝?
嘴巴越乾,他就越是忍不住回憶起從前。
那時候有各種冰鎮飲料,雪糕,果汁,啤酒……
也不知道世界什麼時候才能恢複正常?
想到這裡,他歎了口氣,繼續往小推車上裝磚塊。
他也和其他人一樣,都是被送到基地來改造的。
說起來他犯的罪並不嚴重,沒有殺人,沒有搶劫,隻不過是在偷東西的時候被彆人抓了個正著。
一開始他也怨天尤人過,覺得自己運氣不好,不然那麼多窮凶極惡的罪犯,為什麼隻有自己這麼倒黴被抓到了。
他抱怨末世,抱怨老天爺,抱怨所有比他過得好的人。
可在這裡乾活習慣了以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累,他再也沒那些閒工夫抱怨。
甚至覺得待在這裡還挺好的。
雖然累是累了點兒,但至少餓不死,看著基地一點一點在他們手中建造出來,心裡還挺有成就感的。
畢竟他也是在紅旗下長大的,如果可以,誰不願意當個好人?
他正招呼旁邊一個工友和他一起推車,結果剛抬起頭來,就看到不遠處的基地大門口出來一男一女,他們身上背了一些包裹,女人懷中還抱著一個三歲大的男孩,看起來像一家三口。
為什麼說看起來像,嗬,實在是末世惡心事太多了,秩序都搖搖欲墜,就更彆提公序良俗了。
現在的人,做出什麼都不奇怪。
工人扶著小推車,眼睛裡都是複雜,他實在是沒看明白這是什麼發展。
這眼看著就要到晚上了,現在往外跑什麼?
而且基地有多難進,大家都心裡明白,怎麼還有人願意從基地裡出來的?
更彆提還帶著一個不大點的孩子,他們就不怕出什麼意外嗎?
當然並不隻有他一個人眼尖,有不少工人都看到了,都互相低聲議論起來。
能在這裡進行改造的,基本都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或許一開始還有點矛盾,但這麼長時間下來,每天一起乾活一起吃飯的,甚至還相處出了一點感情。
不過說到底,這些事兒也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大家閒聊兩句也就停了。
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那一家三口剛走沒多久,基地大門又出現了兩男兩女。
這下所有人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詫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今天一個兩個都往外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