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光斑駁地從破敗的屋頂縫隙中落下來,灑在李良先身上。
儘管這個時候的陽光並不如中午那樣炙熱,但長時間持續不斷地照在人身上,還是讓人汗流浹背。
李良先抹了一把汗,臉上瞬間沾染到了手上帶著的灰土,留下一道道痕跡。
可他卻毫不在意。
這裡,是他在進入基地之前找人偷偷挖的地窖,裡麵藏了不少物資。
因為怕其他幸存者發現,所以最上邊封層的泥土堆的尤其夠。
不知道挖了多久,李良先雙手終於碰到了硬物。
他臉上一喜,連帶著身邊的女人眼睛也亮了亮。
雖然知道這裡隱蔽,幾乎不會被人發現,但隻要沒有親眼見到物資,那顆心還是一直無法放下來。
之前住在基地的時候,他並不在意這裡的東西。
說白了,這裡也隻是因為他多年謹慎才留下的後路。
但他在基地住得好好的,不缺吃,不缺喝,根本不認為自己有一天會真的用得上。
沒想到之前沒看在眼裡的後路,現在卻成了他活下去的儀仗。
李良先興匆匆地把手下的泥土揮開,很快,下麵就露出了一塊鐵板。
鐵板上的鎖頭依舊還好端端地掛在那裡,絲毫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此時的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鐵板上麵,並沒有察覺到身後悄無聲息地出現了四個人。
直到肩膀上一沉,脖頸處傳來一片冰涼的時候,他才感覺到了不對,雷達瞬間被拉響。
他吞咽了下口水,未知的危險讓他根本不敢動一下,隻能用餘光向下一掃。
冰冷又鋒利的刀鋒被屋頂縫隙落下來的陽光一照,反射出刺目的光線幾乎讓他睜不開眼。
李良先心裡“咯噔”一聲,額頭上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渾身發涼,汗毛直立。
這一刻,他甚至都不敢回過頭看背後到底是誰。
而在他對麵的女人,也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四人嚇得不清。
她因為在李良先正對麵,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那把刀雖然沒有架在自己脖子上,但她還是從頭到腳都感覺到一股寒意。
這四人能這麼悄無聲息的靠近,不管自己還是李良先都沒有提前察覺,這根本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女人在突然的驚嚇之下,身體不自覺向後一仰,一下摔坐在地上。
她手肘在直接鋪滿碎石的地麵擦破,痛呼聲剛從嗓子眼溢出,她就看到那四人冷漠又不耐煩的眼色,嚇得她連忙用受了傷的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這一刻,她心裡全是驚慌,甚至想高聲質問李良先一句。
他到底是乾了什麼才會惹上這些人?
她根本不在乎李良先的死活,本來她跟著這個男人,就是因為對方能給自己好的生活。
所以無論李良先再怎麼用眼神暗示,她都捂緊嘴巴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隻能心裡不斷祈禱著,希望這四人看在她識趣的份上,放過她。
她隻想活下去而已。
原本在角落獨自玩耍的小男孩,看到這個陣仗,也被嚴肅的氣氛嚇得不輕,張嘴就要嚎。
女人連忙扯過不遠處的孩子,用顫抖的手緊緊捂住他的嘴巴。
李良先看到女人的反應臉猛地一沉,但脖子上冰冷的刀鋒讓他眼神根本不敢亂瞟,連吞咽口水都不敢動作太大,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人首分離。
他壓下心中的慌亂,努力平息著急促的呼吸“你們是誰?想要……想要乾什麼?”
他開口的同時也在心裡不停猜測著。
難道是基地還是不願意放過自己?
可不應該呀,他雖然能看得出基地審問自己的那些士兵對自己毫不掩飾的厭惡。
但不可否認,軍人從來都是說到做到,既然上午放過了自己,那現在就不可能出爾反爾。
那難道是自己在基地不小心得罪了什麼人?
現在趁著自己落魄,所以才來落井下石?
李良先腦子飛速運轉著,不斷思考著背後那個人的身份,同時也在盤算著要怎麼才能留下自己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