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軍這才止住了笑,
“我說哥們,我們這平時沒有具體工作,就是學習學習上級領導的講話精神,然後等上麵分派任務,讓調研什麼就調研什麼,說實在的,有啥可調研的,走個形式罷了、、”,說到這,顧豐楊察覺到了胡軍眼眸中的失落,看來這家夥,也不像表麵看起來這麼灑脫。
一直到十點,也沒見鄭光軍過來。顧豐楊翻看著胡軍給他的內部資料,胡軍和謝小靜沒事,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
顧豐楊裝作無意間提了一句,
“對了,我昨天下午上街買東西,路過教育局門口,發現很多人圍堵,聽說有教師在請願什麼的、、”
謝小靜立即道,
“是啊,我也聽說了、、”
胡軍臉上神色莫名,不過沒插話,顧豐楊又道,
“我站在路邊看了一會,聽到有個中年女人很氣憤的樣子,說什麼為了一個女人,讓這麼多人受牽累、、、我聽了幾句,也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也就走了”
謝小靜哼了一聲,
“能咋回事,就是個老色鬼,這樣的人也能做局長,真是沒天理了”
胡軍立即過去把門關上,顧豐楊注意到,關門時胡軍還刻意向門外看了看,似乎很謹慎,回過頭來才道,
“我的姑奶奶,你小點聲,彆惹事,現在事關鄭科的關鍵時刻、、、”
胡軍見顧豐楊一臉好奇,走到顧豐楊身邊,小聲說道,
“鄭科曾是縣委辦有名的筆杆子,很受上任劉書記的器重,提拔為綜合二科的科長。可是劉書記功敗垂成,鄭科就被吳縣貶到了這裡。鄭科也想進步啊,眼下很希望得到李書記的青睞,這個時候,我們這個科室決不能給領導拖後腿、、”
顧豐楊心想,胡軍知道的還真不少,看來得請他多喝幾場酒了,估計從他那裡,應該能套些東西出來。
梁軍做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他就從付國棟口中得到了有用的信息,說江衛平並不是沒有學曆,他是真的上了大學,不過他是冒名頂替彆人上的,反正具體是怎麼操作的,也沒人能說的清楚,付國棟也隻是聽說,因為那時,江衛平父親是副縣長,正好管著教育口。
顧豐楊也從胡軍那裡獲悉,江衛平的父親江廣輝曾做過縣常務副縣長,也是本地崛起的人物,而吳俊傑就是江廣輝親手提拔起來的,所以,吳家跟江家,關係非同一般,經濟利益更是交疊在一起。
、、、、、
汪明親自打電話,讓顧豐楊周末到家裡吃飯,顧豐楊哪敢拒絕,隻得恭敬地答應了。
其實顧豐楊是不太想過去的,因為汪明就住在縣委家屬樓小區裡,不少縣領導都在那裡住,如果去他家,自己極有可能被認出來。
不過事已至此,顧豐楊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反正對縣裡的局勢他也有了清晰的脈絡。汪明沒有靠攏吳家的意思,不靠攏吳家,那隻有一個選擇,就是上李春山的戰船。
下了班,顧豐楊先回了住處,去汪明家不可能空手啊。他讓梁軍打開儲藏室的門,這裡麵的東西,都是周銀濤準備的。這一打開,他嚇了一跳,這空夥,準備的也太齊全了吧,各種酒、煙、茶葉、茶具、瓷器,反正都是送禮用得上的。
想來想去,顧豐楊還是決定,隻帶兩瓶酒,選了三十年份的兩瓶茅台。
、、、
顧豐楊剛到小區門口,就有一個二十七歲的男子迎了過來,
“是豐楊同誌吧”
顧豐楊點點頭,
那人立即一臉的熱情,
“汪部讓我在這接你,怕你找不到地方”。
一路上的交談,顧豐楊知道,這個人叫胡誌峰,是汪明的通訊員,其實也就是秘書,隻是叫法不同罷了。
這個小區不小,裡麵分為東院和西院,東院不大,裡麵全是一棟棟的小彆墅,門口有專門的武警把守,這裡就是所謂的縣常委家屬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