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等他們割好,為了跟苞米棒子似的搭在架子上好晾曬,還得用麻繩把這些高粱頭一個個係起來。
哼……這活兒可跟身高沒啥關係。
這說明什麼?
她還是很能乾,是稱職的農家姑娘。
關有壽兩口子可不知她心心念念打算當個農家女,此刻正合計著抓緊時間結束明兒一早收尾。
高粱雖然與苞米的種植密度不同,看起來密密麻麻,但它的植株特彆細,要不是高粱杆兒也能編織席子囤子那些用具,多少還有點實在價值,夫妻倆人怕糟蹋了東西,速度會更快。
但還是在日落前,連帶著高粱杆兒也收割完畢,一家四口說笑著開始係起苞米棒子和高粱頭。
關歡笑過來時,就看到在火紅的夕陽斜射下,她三哥一家四口手上忙個不停,臉上卻充滿笑容。
很溫馨,很幸福。
這樣的氣氛是在她從小長大的老院所見不著。
關歡喜望著她三哥的笑容,她更不後悔欺騙了老娘,雖然辛苦了點,但這才是真正的笑了……
“姑姑~”
“三哥三嫂,我要回去了。”
“妹夫不是還沒接你?”
“就一條道,不會走岔開。”
葉秀荷怪嗔地斜了她一眼,“來都來了,總得吃了走。走,你們也都停了,咱們上屋裡頭。”
“聽你嫂子的。”關有壽大手一揮,阻止了自家老妹兒,隨即瞟了眼她身後,“咱娘沒跟你過來?”
“在前院。”
結果一行人到了前院,關大娘正被一隻大鵝追得繞圈子,關平安連忙大喝一聲“大白,停!”
都說三鵝頂一犬。
特彆是她家大白還是公的。
那攻擊力叫一個強悍,彆看它不長牙,叼住人的腳脖子,左右一扭嘎噔一聲,就是一個淤血的大紫泡。
這也應該是她祖母沒拿走它媳婦生的蛋,要不然就不是追著你,而是帶上它倆媳婦圍攻你,疼的你嗷嗷慘叫著跑出門。
大白一聽到主人聲音,倒是停了下來,伸著脖子嘎嘎直叫了幾聲,屁顛屁顛地回了它的窩。
關歡喜差點要捂臉你說你好好的乾啥開了杖子?
關平安麻溜地過去扶住她,“奶,外頭熱,咱進裡屋坐會兒。”真是造孽,她姑都漲紅了臉。
關有壽隻能當自己沒見著這一幕,取下脖子上的毛巾低頭繞到水井邊,“你們先進去,我擦把臉就來。”
葉秀荷強忍著笑意,拉起兒子先進屋。說來也怪,自從家裡三隻鵝仔長大,誰來都不攔著,唯有老院的人來一個趕一個。
難道他們身上帶了味?
“這扁毛畜生可真凶,我就瞅雞長了咋樣,差點叼我,你們倆小心點,回頭彆被它給咬了。”
關平安乖巧地點點頭,岔開話題,“奶,我們今兒去我姥家,我姥讓我向你問好,讓你有空去坐坐。”
關大娘摸了摸她腦袋,“好。有讓你姥姥他們過來沒?”
“有,我姥說她走不開。奶,每年咱們隊一到今兒不是要殺豬,咋快太陽落山還沒動靜?”
“饞肉了啊?你老姑帶了肉給你沒?讓你娘給你們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