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這個年代!
外麵廣闊的田野一派繁忙熱鬨,山腳下的關家小院也亮起了油燈,一道小身影開始跑進跑去。
關平安準備好宵夜和泡腳藥水,出了外屋地,借著月色爬上了倚靠在苞米樓子的梯子,站在高處遙望外麵。
稍後片刻,朦朦朧朧的月光之下,一隻小手伸進了樓子內,裡麵的苞米棒子刹那間消失又轉眼間出現。
關平安滿意地“看著”竹屋前院地上鋪滿的苞米棒子,又看了看樓子內的苞米棒子,順勢滑到到地。
臨走時,她還不忘將梯子給挪走。嘿嘿……她就不讓她晚歸的爹借機跑上來掐一把苞米咋地?
雖然說秋天的風夠強勁,完全可以把架得這麼高的苞米給吹乾,但那裡能比得上她的小葫蘆。
往地上涼一夜,就相當於外界六七個日頭暴曬,咯嘣咯嘣的脆,過兩天她就能用小木棒輕輕一敲……
苞米粒會像雨點一樣掉下來,回頭裝進麻袋往地下室一存,就是再多摻一些也不怕像露在堆在院子裡一樣紮眼。
同樣的,關平安進了倉房,將之前曬過的高粱頭、大豆,還有今天剛收獲的花生也全給挪到竹屋後院地上晾曬。
這一收,她就刹不住手,越發覺得自己最近得趁父母披星戴月時,什麼都得先早日曬乾,否則一場秋雨過後可就遭了。
當然,關平安是絕對不承認每當一眼瞟見雲山開始變黃變紅的樹葉,她內心升起的那一股躁動。
鎖好倉房的門,關平安的腳步毫不猶豫地走向後院,將苞米杆和高粱稈也收進小葫蘆內晾曬。
這一下子好了。
她是真的離不開家門,更是不敢進入小葫蘆,萬一她哥哥有點什麼事情,她會聽不到小黑的狂吠。
外屋地門口的屋簷前麵,展開著一張破席子,上麵一張小板凳上正坐著揮舞著小木棒的小姑娘。
月色,這小人乾得可起勁了。
隨著一根根苞米棒子上麵的苞米粒掉落,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仔細一聽,還能聽到她擅自改詞的小調調……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能乾的小行家,不等天明去等活兒,利索呀利索,今天的活兒明兒的活呀真正好,三下兩下全跑不了……”
瞧得瑟的~
居然還有一隻傻鬆鼠在捧臭腳,一個勁兒的在席子上合著拍子打滾。
夜色越來越濃……
小小人兒終於打了一個嗬欠,眨了眨眼,抬頭瞟了瞟大門口。
“吱吱吱……”小鬆鼠一見她停了手,竄到她腳步咬住她的褲腳,可憐巴巴地伸出爪子朝大門口指了指。
關平安又打了一個嗬欠,終於放下手上的木棒,撈起小板凳走出席子,蹲下小手一觸摸席子,頓時消失。
小鬆鼠緊跟她身邊,見她還朝後院走去,這會可急壞了,“吱吱吱……”
“很快就好。”
確實很快,重新取出苞米杆和高粱稈,倒回時經過倉房,又重新取出高粱頭、大豆和花生。
可小黑不耐煩!
——你又倒回裡屋,沒完沒了了是吧?!
關平安無語地瞥了眼又想咬她褲腳的小弟誰是老大?還想不想混啦?我會拔光你身上的毛哦!
小黑莫名地領悟了她的眼神裡的威脅,委屈地“吱”了一聲。說好的帶我闖江湖立山頭呢?
嗬~
關平安終於能整裝待發,抱起了小弟出了家門。
夜幕之下在外麵星星火火的亮光,還有喧鬨聲襯托下,顯得山腳下好清靜,難怪她一個小弟兩個小弟的全愛往外跑。
咋就不知天黑了該睡覺?
都是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