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停,馬振中轉移話題是那個麻溜兒的,立即大聲嚷道,“今年咱們過年有肉有雞的,還缺個魚。”
“找你大爺唄。”
“好主意!”馬振中大手一擊,“那還等啥?走,咱們找人去!”
親的,絕逼是親兄弟!
很快,坐在雪地上的幾人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是得去找大隊長探問一二,咱屯子該起魚了。
這一下子好了。
馬大隊長就是個急性子。
逮住誰就喊人。
不到一刻鐘,把交任務豬的活啥的全扔給唐支記和老會計,他自己則帶領一群大老爺們架起爬犁。
這麼熱鬨的事情,咋會少了關平安?
六七架大爬犁,朝屯西口出發,後麵還跟著支起小爬犁的半大小子,雄赳赳氣昂昂地一溜串兒開始出發。
一陣呼喊聲中,合奏著銅鈴聲,霎時打破了村莊的寧靜,歡笑聲一直蔓延到處於兩個村莊中間的草甸子。
冬日的草甸子,經過一秋,早已與夏日不同。
以往關平安不懂。
明明這一大片緊挨河水,完全是可以改成良田種些口糧,可為何她解除了危機,兩個村子還不動手?
如今可算明白了。
不僅僅是草根過多,更是因為兩個村莊人家建房,每年搭炕抹牆,主要還是靠在此地取土、脫坯。
更彆說這裡的主人——草。
除了野菜豬草艾蒿那些外,絕大多數的草還有個小名兒,它就是小葉章,也就是所謂的苫房草。
作用老大老大的,老多老多的。它既能編織草簾子,又能苫房頂,更能當柴燒,還非常耐燒。
果然祖輩流傳下來的老經驗有它存在的必然原因。(很快你就明白後人最愛的就是打破傳統。)
一行成人架起爬犁穿過草甸子靠近河麵,但她們這些小孩們就隻準待在大道上麵等著就行。
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空還在漫不經心地撒落雪片,像鵝毛似的,輕飄飄、慢悠悠地往下落。
真傷眼睛。
關平安站在大道旁,扭頭一看樹掛下的小夥伴們,轉了轉眼珠子,伸出手戳了戳哥哥小腰。
嗯?關天佑扭頭看向她,頓時會意地往旁快速一移。
“嘿,嘿……”關平安蹦了過去,對著樹乾就是一腳,然後她就撒丫子快跑,挨個來一腳。
“嘩啦”一下子,有跑得快的能躲過,有還在踮起腳尖望前方的,整個人就被漫天冰雪給砸了個正著。
壞丫頭樂得咯咯直笑。
更有黑子見著甩著尾巴,刮得道上的積雪四處飛揚,更彆說它一側的大黃瘋了似的跟著學樣兒。
你以為就單單如此?
還真小看了某人的小心眼兒。
草甸子的另一側河麵上早已一馬平川,上麵覆蓋厚厚的積雪,底下更不要說,準是冰凍三尺。
這麼大的河麵,哪一塊區域下麵有魚,或者說哪裡魚多,全憑經驗,這也是一項技術活。
趕山的,有參把頭;冬日打魚的,也有漁把頭。
要不說人家為何能當大隊長呢?
這活兒一般人還真無發勝任,不光要會懂種田,還得懂打獵,更要懂打魚,沒準還得懂很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