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學禮有三子一女。其中老兒子譚成友今年四十有二,如今與妻子在東北,子女皆在京城陪伴老人。
齊景年想要對方的詳細地址很容易,更無須通過長輩,從其小孫子那裡就很順利的打聽得知。
回來途中,他沉吟片刻,還是決定改道當一回“梁上君子”。
得益於齊建軍打了結婚報告,他原先的宿舍如今已經換成家屬院其中一棟筒子樓的一套兩居室。
和大家共用一個廚房,一個廁所,洗澡有單位專門的澡堂。
當然,與選擇自己做飯還是吃食堂一樣。
你用燒水壺一壺一壺的燒著,在家洗也沒事。夏天還行,但天冷估計也沒誰煤票多得這麼浪費。
這兩間房間就在二樓儘頭。
齊景年過來時,正是周末,院子和走廊的上空掛滿了晾曬衣物,還有人家門口正有爐子準備午飯。
來來回回跑的小孩也有不少,交雜著四周你一句我一言的嚷聲,喧鬨異常,與前兩天過來時儼然不同。
齊景年有齊建軍給的備用鑰匙。
想起他大哥怕他過來會吃閉門羹而特意給他的這一把鑰匙,還有這一趟來的目的,齊景年能不慚愧?
“你是齊同誌小侄子吧?你叔今天還沒回來。”
“那是我大哥!”
冷氣四放的小孩與一麵之緣的左鄰右舍微微頷首打招呼,就徑直走到二樓儘頭開了門進入。
用他三哥的話來說,他大哥是真稀罕蘇明月。
這套兩居室分下來還沒幾天,如今已經粉刷一新,靠裡的一間臥室擺上的全是一溜兒嶄新物件。
嶄新的大木床和櫃子就不用說了,連給女方買的縫紉機都已經擺在裡麵,更彆說一個大老爺們居然細心到連梳妝台都給備上。
齊景年可以理解這種心態。
要是他的關關?
他還嫌寒酸呢。
不過他大哥也是相當的有骨氣,那一點積蓄估計也掏空了,就是不要家裡一分錢,更彆說他硬塞的。
整個齊家,不用說,一定是他齊景年最有錢。
可他大哥說了要是花九歲弟弟的錢,他還不如立馬去一頭撞死,娶屁的媳婦,生屁的孩子。
好吧,來日方長~
齊景年知道他大哥為了討他小嬌妻的歡心,裡麵準備的東西,哪怕是成對的臉盆,他都還沒用。
瞧瞧外間單人床就知道。
最近啊,某人可經常以不放心他為由借住在小院,就是他哪天住在大院,他大堂哥也會以走順路為由。
希望你過了五一不被打臉!
外間除了一張舊單人床,還有書桌椅子什麼的。格局上一擺設相當於隔斷開書房和會客廳。
麻雀雖小,但好歹五臟俱全。
小小的一個家,情投意合的小兩口,可以想象得出一對新人將來的小日子過得一定也很溫馨。
但齊景年此時此刻沒心情去想些旁的,自從一進入後關上門,他的目光就對準了那一張老書桌。
因為工作關係,但逢是機密的文件資料都需要放在單位;更因為地方小,很多東西他大哥還是放在家裡。
所以吧,尋常家書什麼的,沒在家裡的話就一定是從宿舍搬到這裡來,雖說概率非常低,但也許呢。
他的手伸向了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