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我跟你說的事,先彆對咱們景年說。”
“嗯。”
見老伴心事重重,齊老笑了笑,“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也許是我想多了。老子這輩子對國家對d忠心耿耿,沒犯過一點錯,還不至於有誰拿我個老頭子開刀。”
老太太擠出一絲笑容,“對,說的有道理。以前又不是沒遇上那些破事,咱們還不是都熬過來了。”
說完,她低頭收拾起腿上的文件,拿著那一張相片遲疑一下,想想又放到文件上麵遞給老伴。
“早點休息吧。大不了咱們一家子回去種田。”
海瑞罷官?
就怕真有那麼一天,連種田的奢求都無能為力,齊老不想把最近會議上的一些事情告之老伴。
他選擇了暢笑出聲,“哈哈……”
齊老太太跟著笑出聲,“那我先回屋,你早點回房休息啊。”
“好。”
齊老一手信封一手文件,微眯著雙眼看著老伴離開書房,一等門再次合上,他立即緊皺眉頭。
重新放好文件,老爺子長長地歎了口氣。坐著書桌後麵的椅子上沉默片刻,他叩了叩桌麵。
也許,自己該接受老程遞來的橄欖枝。
如此一來,大兒子與程家老大程思瑾能在川省相互照應,二孫子也有程老二程思瑾護著他。
就是不知這步棋是不是從周家女婿給小孫子請大夫那天開始……要是如此的話,倒是不擔心站錯隊伍。
怕就怕遇上個豬隊友。
這邊老太太一出去,她立即先把家裡最近的一大摟報紙抱到小孫子的臥室,倒插上了房門。
這次與往常看過就折起來放到一旁不同。
很快的,齊景年的一張木床上,按照時間前後,陸陸續續地鋪滿了對折後報紙的第一版新聞。
看著看著,老太太的臉色越發難看。
很快事情就是這樣,你分開了無非覺得說些新聞,但一聯係起來,很多蛛絲馬跡就會出現。
從年前到如今四月份,拋去其中部分報紙,再串了起來,齊老太太終於明白老伴這些時日很多的心血來潮。
坐著床上發愣了許久,齊老太太打量一眼小孫子的房間,幽幽地歎了口氣,趕緊重新整理好報紙堆積到牆角。
次日一早,送走上班的老伴,她獨自一人去往後海小院。
齊景年去上學了。
薛大山也沒在家。
但薛嬸子還在家糊盒子。
這手工活兒也就賺個小錢,以薛大山每個月領的補貼,雖說兩口子就是拒絕了齊家出工資,但小日子其實也不錯。
對於齊薑兩家老太太隻要小孫子在這邊,她們就會隔三差五地跑過來,他們夫妻倆人已經見怪不怪。
習慣了,也就不會像剛來那會兒拘束不安。
啥?
大官老太太?
這是齊大娘和薑大娘。
這不。
齊老太太閒得坐在那裡,一邊手上打個漿糊什麼的,一邊聽手上忙個不停的薛嬸子講述小孫子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