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是應該離開。
在田老頭開口想讓人家小夥子搭把手開始搬貨之時,關平安也向王鐵鍬老人提出後會有期。
田老漢要了麻袋和箱子裝好東西,一件件的指揮著打下手的一老一小把貨給他搬到馬車上。
而且,這裝車的技術活兒,這院子裡的人全部整上都沒有他內行。五千塊錢的貨物硬是讓他塞進一輛馬車。
分彆轉眼在即,而且嘴上說著後會有期,但關平安心知肚明,今夜之後,她不會再踏進這片黑市半步。
裝好馬車,啟程之前,關平安總覺得欠了人家一份心意。稍一猶豫,她還是躍下馬車倒跑回院子。
一上前,她二話不說,抓了一個桃子往石桌上一放,朝王鐵球道了一句要下雨了,揮著小手就跑。
至於對方會悟出了多少?
也許最多就是她多此一舉罷了。能在城西布下黑市,一手遮天的人物,豈能會是普通之輩。
院子內。
“爺,這是?”華子看向王鐵秋,“她到底是什麼來路?”
皺緊眉頭的王鐵球聞言收回看向院門的目光,伸手朝一側一指。
華子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邊,不解地又扭頭看向老人。
“地上。”
華子的視線立馬掃向一側地麵,頓時倒吸了一口氣,“石頭裂了?”
“再看剛才那丫頭站的地方。”王鐵球看向對麵一小堆與泥土混合的粉末,“懂我為何讓你暗塞回二千?”
“她還能強搶不成?”
王鐵球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老娘給你五千,你敢花完?她不怪你,難道不會怪上我?”
說完,他好像覺得自己有失顏麵,指著石桌上的桃子,又添上一句,“瞧瞧這回報不就來了。”
馬車上的關平安可不知她離開後還有這一幕。一時半會兒的,她更無從得知裝了手表懷表的袋子內還有兩千現金。
以她的尿性,一有東西就先收入竹屋倉庫,用到此物再查看的德性來說,這兩千塊也不知何時被她發現。
此刻的關平安瞥了眼田老漢,摸了摸鼻梁。馬車一出巷口不遠,眼看過了前麵就是毫無遮攔的土道。
唉……
她應該是鎮住了王鐵球那幫子人的歹念,可眼前的老人,她該咋整?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豫者預也。何解?”
梅老那一張老臉又在她眼前晃了晃。
關平安籲出一口氣。
“爺爺,小虎子還得住幾天醫院呀?”
田老漢歎了口氣,“大夫說就是打了石膏,還得養上三個月。最近都是他奶在醫院裡照看他,家裡人還得上工。”
“丫頭,我跟你商量件事行不?”
“行,您老說就是。”
“剛我也換了些糧票,可惜一時忘了要點糖票。你能不能少給我些錢折成紅糖?我不要多,一斤就夠。”
“沒問題。”
趁著田老頭高興之時,關平安動手了。
看著被她劈了後頸,軟軟地靠在車頭的田老漢,關平安也顧不上愧疚,扶好他之後立即先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