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嗤笑一聲,“你是眼瞎了沒瞧外麵有多少人家破家!還是耳聾了,聽不見巷子裡的哭聲!”
“我不就跟你說說悄悄話。”
“給老子滾蛋!”
“等等,最後。”梅大義一本正經地豎起一根手指,“真是最後一個問題,你確定不是故意壓著孩子用來威脅人?”
“梅大義,你找死!”
梅大義立馬彈了起來避到一旁,“惱羞成怒?很好,謝了啊。我現在就去讓張嫂做兩道菜犒勞你。”
看著他飛快逃竄出去的背影,梅老無語搖頭。這貨去一趟東北回來,很明顯的就開朗很多。
可嘴還是照樣賤。
梅老臉上很快露出淺淺的笑意,整個人放鬆地靠在椅背上,放在扶手上的右手曲指富有節奏地在叩擊著。
一對孩子已經學到《史書》第七卷,可見晉之的底子還在。這就好,他是無須再擔心爺仨隨眾瞎鬨。
幸好梅大義出去,否則一準來個“嗬~”。
他正上廚房。
此次帶回京最多的就是風乾的野味。不止齊景年有一麻袋,就是梅大義也被強塞了一大麻袋。
也就是如今天氣還炎熱,換成天冷之時方便攜帶的話,新鮮的野物會更多。那個小山穀可是塊寶地。
想起那日小山穀之行,他們不費吹灰之力,逮到的兩頭野鹿,一頭野豬,還有一群山雞野兔。
梅大義在麵對連連咂舌的張嫂,淡然一笑。
這算什麼?他家小少爺有點說的非常有道理。住在那麼偏僻的小地方,缺了什麼也缺不了肉。
傲嬌了知道不?
可驕傲的不單單是他,就是多活了一世的齊景年?他也是一被接回大院進了家門就誇誇而談。
當然,他沒有辜負關有壽的殷殷期望。小山穀被他瞞下了、有關梅大義在關家的異常之處被瞞下了。
或許說還能讓他猶豫的方麵,就是關小竹的問題。他到底該如何避開一些問題想祖父提起?
涉及到這個問題,無關什麼想家族昌盛。從得到過再失去過,對於一些身外之物。說實話,他沒太多雄心。
他求的不多。隻要能穩住齊家根基,能護得住他想護的人,一切足矣。可這些又是都離不開他祖父。
好在這一世的祖父,他不是上一世裝聾作啞的祖父;不是非要他用外家恩情逼著出手的祖父。
“如何?”齊建軍聽著明顯開朗很多的小堂弟描述,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就說小弟該去我哥們家。”
“大哥,知道大嫂有喜。嬸兒她就準備了好多雞蛋,那個紙箱裡全是新鮮雞蛋,裡麵鋪了糠。”
“喲,有心了。”齊老太太樂嗬嗬地阻止大孫子靠近紙箱,“不用看,直接帶回去。開了倒不好再打包。”
“對,叔他還特意一層一層的擱了烏拉草。”
“怎麼喊叔?差輩分了。”
齊景年笑了笑,“奶奶說了各過各的。大哥,還有個箱子裡麵全是鹹鴨蛋,你也多帶些回去。”
“你不應該多帶回來的。我們家加上梅家,這一搬動,我那哥們可不得要長期喝野菜粥。”
“不要也不行。很多東西是等我們上了馬車車廂,叔又搬出來放在外麵。等到了縣城坐車才看到。”
實在太熱情,攔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