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她祖母一直以來看她兄妹倆人的眼神就壓根不同。就如今晚過去,她老叔先抱過她哥一樣。
他們要是都這麼和和氣氣的,客氣地對待她爹娘和小兄長,其實她關平安真不介意給多少東西。
好不好的,清靜就行;好不好的,說到底能換她爹娘開心就行。他們那些人於她來說是真無關緊要。
再說了,她姥姥又如何會不心疼她?
明明她如今都已經會做鞋子,可老人家何曾不是又一如既往地給她這個丫頭片子做了雙棉鞋?
她哥哥還沒有呢。
見到這一幕,齊景年繼續保持他的沉默。所有的人都錯了,他的關關其實比誰都更容易滿足。
她從來就要的不多。
更是心軟的一塌糊塗。
見閨女摸著她姥姥給的一雙靴子傻樂個不停,這心大的隨了媳婦……關有壽又重新駐守到了隊院。
閒暇之餘,他還是翻起大隊各項收入支出賬本,包括去年還存著的賬目,偶爾還會若有所思地叩擊著桌麵。
隊裡結束了年終決算。
就連上山圍獵都來了一遭。
結果自然還是有人笑來有人愁。但不管咋說,最起碼各自心裡都有了個譜,也好盤算起來年的生活該如何安排。
關有壽還愁不?
愁的!
但他再發愁,再想將近日以來自己推算過的方案開始試行,也明白推翻一些墨守成規還得先找機會。
否則無的放矢地去挑戰長輩曆來規矩或無視常識的作法,很有可能就讓他在馬六屯成為眾矢之的。
此時天氣已經很冷了。
用哈氣成霜,眉須皆白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尤其是到了冬至交九,手腳都凍得像貓咬似的。
哪怕是他有再多的想法,也得過了年再說。加上這個時期,大家夥是不敢嘮些葷嗑,打鬨逗樂啥的。
再讓馬振中拉走三十多名強勞力,也一下子讓整個屯子沉寂了下來。要不是年味兒越來越濃,氣氛壓得人都透不過氣來。
關家小院又響起了“丁丁當當、乒乒乓乓”的木匠活兒聲音。這一閒下來,關有壽又要忍不住折騰了。
先將隊裡秋收的農具修整修整,完了後,關有壽又挪出了功夫開始捯飭起自家之前備存的舊木料。
尤其是其中一些不能做出家具的料子,他可算是將锛铇斧鋸鑽鑿銼錘等十八般武器都給用上了。
搖擺的木馬?
她都是大孩子了。
“喜歡不?快坐上去試試。”
關平安瞄了瞄四周,樂得笑彎雙眼,更是連連點頭,“爹爹可真棒!我爹爹是天下第一高手!”
西屋趴窗口偷窺的倆腦袋立馬縮回,生怕她突然來一句,你們快出來瞅瞅呀,要不就是你們也來騎木馬啊。
老黃瓜刷了一層綠漆的齊景年再如何試圖自己融入同齡人的氛圍,可要讓他也騎上去搖幾下?
真心做不到!
關天佑的心思更絕……要是他沒猜錯的話,他老子要搞事了。為啥?這不明擺著是先哄好妹妹求配合。
可到底是何事呢?
關天佑默默旁觀,又是苦思冥想了好幾天。可惜他老子過於狡猾,一直讓他猜不著有什麼目的。
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