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梅老已經一臉鄙視。
說明什麼?
說明他看走眼了!
“可就是這完蛋玩意兒!納妾了不說,結果有一年居然還敢跟我說他遇上一位很有意思的女子。”
“他又說他現在累得都不想在幾個女人之間周旋。我還以為他是多喝了幾杯,前言不搭後語的。”
說著,梅老拍了一下自己額頭,“也是我當時粗心,後來又東奔西走,很少能倆人坐下來聊聊天。”
“我還記得也就是在次年,他就跟瘋了一樣。我們倆終於聯係上了,他第一句就是我們有兒子了。”
關有壽挑了挑眉。
過繼?
不可能!
“對!就是說我們有兒子了。”梅老一想起當時情景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不然我為何說你父親不靠譜?”
關有壽覺得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他要是敢點頭,或者讚同附和一句,外麵義叔就非得跳腳不可。
靠譜?
那絕對是不靠譜的!
“自從你姑走了,我也沒再娶的心思。他就說以後他會多生幾個兒子隨我挑一個中意的養老。”
結果連個蛋都沒下!
“等他一說完你的情況,你那缺德老子就跟你現在一樣,抓住你姑的照片,一聲聲一句句的姐,小侄子。”
說著,梅老遷怒似地用虛指點了點關有壽,“你再想想你家小如初那耍賴的小樣兒,她就隨了根。”
關有壽趕緊將相片放回原地。還是識相些,彆瞅著先生現在好說話,等他再冷靜冷靜,絕對會去找戒尺。
“不過你父親說的也相當有道理。你上麵不是沒有哥哥姐姐,不過是都夭折了,就是最後玉蓮她也是早產兒。”
於是他就順道接了去往東北的任務。先是在暗處觀察了孩子一年,也是他們師徒有緣分,很快他就當了教書匠。
越是接觸,越是放不下。
尤其這孩子還是個天才。怕孩子一旦得知身世接受不了,又怕孩子一旦有朝一日回關家沒有自保能力。
結果,好的壞的,他是恨不得手把手全教導給這個多智近妖的孩子,誰知卻引起上一級的注意和猜疑。
梅老不會去問小弟子有沒有埋怨過他,有沒有恨老天不公。事到如今這些已經全不重要,有命在比什麼都好。
他相信經過這二十年的磨練,哪怕他沒在後麵護著,眼前已經長大成男人的孩子也絕對能擔得責任。
終於發泄完對關景懷的一通不滿,梅老蓋好牛皮箱。指了指辦公桌邊上的椅子後,爺倆就近入了座。
“你一定很想知道你父親如今的情況。”
梅老的語氣很是肯定。彆瞧孩子沒在他身邊長大,但論了解,他自認比關景懷贏了好幾個檔次。
關有壽點了點頭,先站起身重新泡了一杯熱茶遞給梅老,“在先生前麵,弟子可不敢有半句虛言。”
斜倪著他的梅老接過了茶杯。
真是個傻小子!
惦記他乾嗎?
“我就是想知道他有沒有危險?假如目的純屬是為我就算了。我又不是沒長輩護著的孤兒。”
嘴又變甜了。梅老的嘴角又彎了彎,“儘瞎操心。他都能次次把我給算計進去,還用得了你擔心?”
未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