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不是的。
她爹早已忘了前塵往事。
而梅爺爺教導他的不過是短短一年多,哪怕就是她爹後來偷偷上了學,但也可想而知其中他又多艱辛。
而她,身為她爹的閨女,是不是也該要多多反省才行?就比如前世幼年時她爹有次帶她回祖地。
她爹當時怎麼說的?
大白話就是咱們跟你那些姑呀姐呀不是一路人,她們想去當她們的大才女,咱們要當就當小俠女。
她懂的。
師父是安慰她,是怕她聽了那些事關她生母是大才女卻偏偏生了位連詩詞都不會的呆子啥的閒言碎語傷心。
是呢,她到底在介意什麼?
她姨娘蠢得為情所困,與她關如初又有何乾!她又何必一直耿耿於懷那些人口中的才子佳人的笑話?
她現在是關如初,也不是關如初了不是?她是她爹、她娘、她小兄長的關平安,早已不一樣了。
關有壽無從得知他閨女對學業的心態已有了極大改變,還以為他家平安抄他整理出來的古籍抄出了興趣。
這是極好的事情。
他倒沒有非要將自家閨女培養成什麼大才女的偉大理想,無非還是想讓孩子從書本上領悟更多東西。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鑒古知今,學史明智。多讀書總能使人明智,多抄書總能使人靜心,就他好動的閨女多翻一百遍的書還不如抄一遍。
為了給閨女動力,關有壽又來了。“很好,不愧是爹的閨女。你領悟到了,就可以指點你哥,誰說妹妹不能指導哥哥對不?”
“那是!”
“好樣兒的!所以不急著抄,慢慢來,抄完一本就停個兩三天好好琢磨琢磨,與你哥他們多討論討論更利於學習。”
“好的,我懂的。”
“等爹整理好這些東西到時再教你。”關有壽點了點書案上的竹簡,“剩下的那些解不開的字體,先不急。”
“好的。”
“那些東西交給爹來想法子。記住,抄書歸抄書,但不能老待在這裡麵,你小北哥他們可不糊塗。”
“明白的。”
“行了,時間到了,咱們爺倆先出去。”
關平安瞥了眼比她還高的座鐘,雖說時間還沒到,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好。爹爹,梅爺爺說的那兩位是不是快要來了?”
“對。”
“你還是沒打聽到他們原本是乾啥的啊?”
“總歸身份不簡單。”不然還輪不到那位出手。就是那位出手,你梅爺爺也不一定安排到這邊。
可結果就來了。
“也是。”
關有壽指了指外麵以示要先出了小葫蘆,這個話題算是結束。就如他告誡他家小北彆去打聽一樣。
人,最後還是會過來的,到了該知道之時總會知道的,何必多此一舉去打聽人家的根底兒。
總歸罪大惡極之輩不可能調過來與丁老他們共處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