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此時此刻也容不得她現在好奇問出口到底可惜什麼,外麵就開始響起客人散場的動靜。
喝高了的人都有何狀態呢?有嚎啕大哭的,有嗬嗬傻笑的,有發瘋撒潑的,更有當場挺屍的。
總之一樣米養百樣人,喝了同壇酒的人也是千奇百怪的,什麼表現都有。就如葉平遠葉老爺子。
平時都不怎麼愛開口的他就拉著趙老爺子他們幾人不斷地重複著同一句話,“你們走啥走啥,還沒完呢。”
關有壽實在忍的辛苦,強忍著笑意,他可不敢再等老爺子們先行一步,伸手扯了扯馬振中他們幾個。
走啊!
一出堂屋,西北風一刮,什麼酒意都被寒風激得清醒無比。關有壽拉扯著衣領立起來遮擋著脖子。
單手插在口袋裡,與馬振中肩並肩著邁著大步子往前行。一時的,他倒是豪情萬丈地想高歌一曲。
與大家一分開,關有壽進了自家院子之後,他也真的一邊往正房走去,一邊哼起了地方小調。
西外間的熱炕上,葉秀荷跟仨孩子齊齊上陣,有說有笑的,正其樂融融的你擀皮兒,我包餃子。
“爹爹回來了~”
“喲~還哼上曲兒了,你爹現在心情很好。”葉秀荷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田大娘咋問你有沒有去參加文藝彙演?”
關平安眨了眨眼,“我也不知道呢。她說大年三十兒就有活動,可我沒聽我們校長和老師說起啊。”
“不是你故意不去?”
“哪呀,我就是不想去也會先跟你和我爹說一聲啊。不信你問我哥他們倆,你們也沒聽說吧?”
關天佑立即瞟了眼齊景年,“確實。我沒聽老師提起過。”他真沒撒謊兒。校長是校長,張老師是張老師。
“不去也好,誰大年三十兒不在家裡過年啊。”葉秀荷朝閨女安慰地笑了笑,“咱不稀罕哈,乾啥跑大老遠去唱給外人聽。”
“對,沒錯。”
關天佑“……”妹妹,你回的如此乾脆利索,咋就一點兒也不心虛?還有景年兄,往後你不用刷牙了。
“說啥呢,這麼高興?”
“回來啦,沒喝高吧?”
關有壽搖頭笑了笑。
葉秀荷也不急著起來倒茶給他,而是就文藝彙演的事給關有壽提了一下,“可能是人家也知道咱們這兒離得遠。”
“是我給推了。”關有壽往炕前又走近幾步,“平時還好,有些工作要支持。咱們畢竟不是住在城裡頭,年三十兒就不好出門。”
葉秀荷了然地點了點頭,“我說呢,難怪聽秀英姐當時的意思好像認定了咱閨女回去參加,還問準備了啥衣服。”
“他們文化人跟咱們的想法不同,聽聽就行。”關有壽將炕上的蓋簾兒往裡挪了挪,自己坐到了炕沿,“咱們還是安安靜靜地過日子,比啥都強。”
“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