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席了。
關平安肯定會讓她鳳姨上桌。
不去!
“我娘一個人招待不過來。”
一招製勝。
今兒個這麼大場麵,五嬸和嫂子們又是娘家人……她們還真不適合招待客人。被點中軟肋的葉小鳳立馬解下圍裙。
她這一離開,關平安可樂嗬了。抱著小包子,這轉轉,那逛逛的。小東西也機靈,知道跟誰有好吃的。
香噴噴的肉啊魚呀是不能吃,可漂亮姐姐會給本寶寶甜甜的果果,會給本寶寶好多好多好玩的玩具。
“聽動靜,打麥場那邊也開始了。”
聽關平安這麼一說,齊景年和關天佑相似一笑,倆人各自抄起一小壇酒往前院搭起的酒桌而去。
是該要好好感謝老隊長他們幾位,感謝他們將殺豬菜從昨晚推遲到今日,搞得整個屯子就為他爹他叔慶祝似的。
而馬大隊長他們今日又豈能收獲的少,先不說附近幾位生產隊的大隊長書記來了,就是後續到來的李長樂和他五位好友。
這六人的職位可與生產隊的日常息息相關。比如收購站,比如糧庫,比如知青辦,再比如打私隊。
想占大便宜是沒有,可再上交公糧,賣出山貨,有個啥事就有份人情在內,可想而知被刁難是不存在。
八桌,一桌十二三人。從正房到前麵,上百人的來客,這是關家初次高調地展示他的人脈關係。
餘波如何?
未曾得知。
但有一點,或許就關老四所猜想的一致,他三哥藏得夠深。短短幾年功夫,居然認識了這麼多有背景的人。
低調會引人眼紅,可陰差陽錯的,偶爾的一次高調,反而讓關有壽成了其中大部分人忌憚的人物。
明白人不少。
其中趙老爺子就心知肚明在他下方一桌的人,包括喊著葉五爺五叔,卻喊著我弟的陳家子弟真不是看在葉五爺的麵子如此親熱。
就單單葉家的姑爺身份,還引不來省城這幾號年輕人。他覺得自個腦子好像不夠用,回去得問問老伴才行。
西屋主桌上的趙老太太可跟偷了油的耗子似的,看著齊老太太拉著她心愛的“小弟子”不放,她就讓大家夥彆放筷子。
齊老太太的這一招,關大娘也異常熟悉。她就說嘛,她家三兒又不是蠢貨,咋可能憑白無辜地幫人養孩子。
關大娘倒是憋著一口氣想打聽齊家和她家老三的親爹又有何淵源,或者這一切是不是那位爺親自拍板的。
可她不敢。
或許在麵對有可能與關謹之(關景懷)相熟悉的人,她才會想起某些事,內心有那麼一丟丟的不自在。
母憑子貴,已經離她太遠太遠……哪怕這兩年她都開始不乾粗活,可那人還是離得她太遠太遠。
謹之。這一聲稱呼,關大娘聽過無數次,卻不敢貿然喊出。她會等到有那麼一天,告訴他一聲。
兒子,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