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有關大娘隔三差五的來搓一頓,打聽打聽她三兒有沒有傳信何時歸來,這小日子過得更清靜。
“咱奶又來了。”
關平安瞟了眼天佑。她倒很想問問小兄長,既然不歡迎老太太上門,你為啥又不命令黑子不準她靠近?
偶爾來,關平安還有興致跟她祖母鬥鬥嘴,聽聽她祖母口中她爹的幼年往事,可次數一多,她真不稀罕了。
與往常一樣,太陽公公一冒出腦袋,彆人家的老人是跑去出門曬暖,她祖母是來她家“抱暖”。
平淡的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慢慢過去,在大年三十兒前的一天,關有壽終於回了家,也撞上他老娘在他家。
瞅著他老娘麵色紅潤的,聞著還抹了老香的雪花膏……關有壽挑了挑眉,行啊,看來混的還相當不錯。
在京待了快個把月,關有壽更是無意去糾結讓他不愉快的往事。但同樣的,他更無意去接受遲來的“慈愛”。
相比起生父的感性,他骨子裡的自私都是遺傳了老太太。何必再玩虛的,你生我,我養老,多簡單。
或許是關有壽客氣卻帶著疏遠的態度傷到了關大娘,或許是她已經確保這個兒子不會說也不說一聲就搬走。
之後,關平安發現她祖母不來“抱暖”了。有了關有壽帶回的一批文化用品,她的注意力很快又集中在抄書學習上。
她祖母一點文化都沒有居然都有如此心計,關平安懷疑自己要是再不多學習,她這輩子又會活不過行笄禮。
七一年的除夕一過,七二年的春節腳步平緩到來。與關平安所料的一致,到了正月十八開學了,齊景年還是沒回來。
過了清明時節,齊景年還是沒回來。信,倒是來了不少;天南地北的禮物,數量不多,種類卻不少。
可她稀罕?
突然空了一人,倒是多了位李建平時常過來。
但能一樣?
她娘總不會喊著我家建平。人家大小夥子一個,她娘避諱的地方反而不少。好在這小夥子也不常留宿。
習慣真的很可怕。可怕在習慣了身邊總有個人陪伴在側,總有個人給他解謎,總有一個人能督促他。
同樣的,關天佑也很不習慣。時不時的,他就喊一聲哥,要不就是時不時地側頭瞟上那麼一眼。
“要不彆等暑假了,你現在就去?”
喲~
不得了。
妹妹吃醋了。
“我,你,雙胞胎。”你倒說說誰跟誰親?關平安表示她再也不惦記那壞小子,居然都快要搶走她娘和她哥。
話裡是埋怨小兄長有些“移情彆戀”,可關平安的心裡更明白一點。假如齊景年再過來,她還是讚同他帶走她哥的。
再強詞奪理,她也騙不了自己。隨著她兄妹倆人漸漸長大,各自學習的側重點已經有了相當大的變化。
而暑假更不適合時常去養殖場學習。這空出來的時間,與其還抱著書本研究,她哥還不如跟齊景年出去闖一闖。
馬六屯再好,它也不過僅僅是個屯子。要是她哥胸無大誌,喜歡安安靜靜地陪著她上完初中,那又是兩回事。
她關平安總能護得住唯一的胞兄。
到了五月節前,一封調令讓丁老成功離開了馬六屯,關平安的心情更是複雜的無法用言語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