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平安沒好氣地捶了他一下。
齊景年連忙又抓住逃走的小手,笑道,“不瞞你說,我還真列過單子,從第一年來了,我就做了準備。”
不然他是閒的慌,居然每年就連一些旁親的年禮都不落下?“你也知道的,每家退休的工作都有不少人盯著。
我又不知咱們到底幾時搬走,隻能先提前盯著點。這次真是巧了,比起其他人,大表嬸這人就好很多。”
“她娘家呢?”關平安可不信!要知道她的記憶力一向好的不得了,壓根就不會忘了譚家這位大表嬸在糧店上班。
這是啥肥缺?
比她老姑的單位,供銷社還要吃香百倍,啥都不用乾,就是每個月二十五號左右開始收糧本收票子蓋個章。
“她跟她娘家關係不是很好。你想她多大年紀了?據說她老父老母一走,兄弟姐妹們之間矛盾就很大。”
“她兒媳婦誰的沒想換工作?”
“忘啦?”
關平安訕笑兩聲。
確實。
譚家看著和齊家壓根不能比,一點兒也不顯眼,但奈不住譚老爺子也就是齊老太太的兄長,他會挑親家,會挑兒媳婦孫媳婦。
用她梅爺爺的話來說,譚老頭原本是一條蚯蚓,結果滾呀滾的,這麼一滾,倒成了條滑不溜的泥鰍。
你說他有大才吧?比他厲害的無數;你說他無才?可偏偏就此人不顯山不顯水的,每次都能逃過一劫。
就說前兩年還不等齊老太太,這老頭一瞅他老妹夫住院,他就果斷跟著入院,然後住院住著住著,住成了退休。
關平安將譚家人員挨個掂了掂,很是得意一笑。譚老頭再是條滑不溜的泥鰍,也被穆休這壞小子用籠子給罩住了。
說明啥?
好樣的,哥們!
齊景年見她眉開眼笑的,他索性就不提這件事裡麵每個人都各有成算。不然換成另外一個人試試?
哪怕他祖母動了心思,他舅公都會先掂了掂其中的份量,掂一掂到底值不值得他先拋出一塊肥肉。
他相信很快他的關關就會回悟過來,歸根結底,還是梅老的乾閨女這個名號勾得他舅公心癢癢的。
現實就是如此醜惡。
但真要斤斤計較,其實他齊景年也不是什麼好人。他這回何曾又不是為了抓緊他的關關,哄也哄著他祖母來個先斬後奏。
而梅老之所以讚同他祖母興師動眾的過來一趟,難道就沒目的?非要,什麼提出兩套方案以供他叔選擇。
首先,他齊景年第一個就被梅老給算計在內。但怎麼說呢,總歸梅老拐了一個圈兒的目的是為他叔著想,他心甘情願入套。
至於接著?
接下來就看他叔如何下棋了。有合適的機會,他不介意借力打力來個渾水摸魚,先逮著美人魚再說。
魚兒啊,你可得配合好哥哥,可彆出岔子。
“你笑啥?”
“……”
“一瞅,我就知道你沒打啥好主意。”關平安揮舞著小手,“說還是不說?”
“我在尋思咋釣魚。”
“想多帶些魚乾走啊?你可真虎!用漁網啊~”
“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