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還找孩子爹說了,齊老爺子進去就進去,沒啥,有小北這層關係在,就是瞅見什麼打眼的東西,都無妨。
可薑老爺子?
是不是移到隔壁院乾爹的書房比較好。
後來孩子爹就朝她搖搖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乾爹做事都心裡有數,讓她隻管去陪老太太們就行。
“現在咱們娘倆核計核計,娘你說我姥爺是不是埋怨上我爺爺,覺得我爺爺沒站在他這一邊,沒幫他打壓薑家?”
葉秀荷連連搖頭,“不會,你姥爺不是這樣人。”
聽~
誰的爹會不好?
關平安跟著點頭,“也許是我誤會了,不過這些話,我連我爹都沒說過半句。說了我爹還不得氣壞了。”
“這件事,咋說呢。明擺著爺爺是為姥爺著想,冤家宜解不宜結。薑家好好的,爺爺總不能捏造事實毀了他家對吧?”
當然,她梅爺爺最主要還是為了她爹這個弟子著想,不然,誰是誰啊,他犯得著摻和進去當什麼中人。
之前她還分析了分析梅爺爺的用意。
或許這其中他老人家就有讓她睜大眼睛之意。
你不是一直說你姥爺好嘛,說你姥爺不愛權力隱退山溝溝嘛,說你姥爺對你爹這個姑爺還是很看重的?
關平安暗歎一聲,拋開雜念,繼續說起她的姥爺。
“我不知道我姥爺都跟你說了些啥,但要說他還真料著了我跟我爹親,跟你不親,那我姥爺可不厚道。”
“你是我親娘,沒你生了我,沒你養大我,這世上哪有我。爹是左手,娘是右手,誰輕誰重,還用得了比較?”
“我姥爺要是埋怨梅爺爺,遷怒到我身上,我真傷心了。你說我對我姥爺多好,他愛喝酒,我怕對他身子骨不好,藥酒給了多少?”
“現在咱們是住的遠了,打從分家沒搬到這兒,我哪個月不是隔三差五地給我姥爺送東西,就怕他摳著自個。”
“有你知道的,有我爹不知道,我跑了幾年?娘你替我算算,我這當外孫女的還做得不夠嗎?”
“還有我姥姥,哪回我有忘了她?那一年姥爺帶上倆舅舅去打仗,我每回送東西過去都咬著牙不敢哭。”
“咱們一家人搬來這幾年,我怕姥爺他們舍不得吃喝,我是不是一有啥好東西都往我姥家寄?”
“我知道我姥這是嫌我手伸的太長,撇開親娘自己管家。”你要是敢啥沒有,我立馬哭給你看!
“可她咋就不說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先跟你商量,你同意了,我再乾?還說我有爺爺留給我的家底,她往後不用擔心我。”
“你閨女多笨啊,壓根就聽不出我姥這是嫌爺爺偏心眼兒,一出門瞅見好東西還屁顛屁顛地連午飯都來不及吃跑出寄包裹。”
“我現在算是知道了,我姥可不就是重男輕女,我姥有給了我仨舅舅家底,她可不是沒給你一點嫁妝。”
“我姥家一直沒有姑娘,我也看不懂,娘,我姥是不是嫌我是丫頭片子?你看我哥都沒啥去姥家,我姥還惦記他。”
“……不是,你看你姥往年都有給你新衣服。”葉秀荷突然說不下去,閨女有,兒子肯定也有。
也就是後來幾年閨女老往姥家送皮毛,好像就是那時候,她娘就給外孫女多準備了一些東西。
可她娘真的重男輕女?
葉秀荷回醒自己自幼到大的經曆,搖了搖頭,“你想多了,你姥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她可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