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她還會打人。安安還算好的,往日裡有我爹鎮著,她又很聽話。沒事兒,我們都故意避開她。
可有時避開就行?避不開的,打啊掐的,我們倒是沒被她打過掐過,但不代表著沒被她罵過。”
“再說關紹寬那個老東西,那老不死的最壞。每次三金他們搶我東西,他就當沒見著,連吱一聲都沒有,轉身走了。
安安從小力氣就大。那時雖說不敢讓人知道這件事,但什麼東西隻要在安安手上,肯定是搶不走的。
那老東西就在邊上說什麼當弟妹的要讓哥哥之類的話。當時實在太小,我們兄妹倆人根本聽不懂。”
但再聽不懂?
他倆還是知道能吃的東西是絕對不讓的。再說,他兄妹倆是同一個爹娘生出來的雙胞胎,跟三金他們又不是親的。
“那老東西見我和安安不聽,他就進屋找我奶。那會兒覺得我奶這人真好,罵幾句又不打我們兄妹倆人,我還跟我爹說了。”
一想起那時候一等他爹娘回家,他每次還都迫不及待地拉著妹妹誇他奶有多好,關天佑都差點被自己給蠢哭。
他爹三歲都識字,四歲就能借陪讀機會跟上梅爺爺的節奏,而他?他這個兒子簡直是丟死人。
“後來,我爹隻要有事出門,他就讓我娘下地都帶上我們。五歲之前,我和安安最羨慕的人誰,你猜猜?”
“趙鐵蛋?”
關天佑搖頭,“是明海哥。他比我們大,長得又壯。他爺爺隻要在外頭一見著明海哥就會跑過來抱他。”
齊景年了然點頭。
趙鐵蛋的家境在馬六屯是數一數二,可趙老爺子和趙大爺卻是嚴父類型,有板有眼的,他們在外絕對不會抱重孫抱孫子。
“之後……”關天佑停頓了一會兒,說,“就是第一次我們兄妹倆人跟我姥爺來這兒剛認識你的那一趟。”
“當天過來,爺爺他抱了我們。安安就跟我說,哥哥,高興吧?梅爺爺,義爺爺都抱咱們了,咱也是有爺爺疼的孩子。”
關天佑呼出一口氣,“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梅爺爺在安安的心目中就是親爺爺,他的地位僅次於咱們。”
“明白你意思了。”
“真明白?”關天佑遲疑地看著他,“我是想你尊重梅爺爺,可不是勸你聽從他的安排。你可彆誤會了。”
齊景年點頭。
“不會。”
原本齊景年還想提醒天佑。
不管他承不承認,他的路其實已經早已注定,可關關不是。梅老也好,她兄妹倆人的祖父也罷,從來不是她這個當妹妹的責任。
甚至他還想借此機會,和天佑好好說說從他爸那邊聽到了一些國外局勢,以及國外是如何亂的情況。
現在?
罷了。
再聽下去,齊景年懷疑自己會先一步被天佑洗腦成功。
任何事物最怕的就是進行比較,還是拿最差的例子來相比較。相比之下,無形之中效果更是擴大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