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癢了。”
“揉揉?”
關平安的眼角餘光瞟了眼沙發區,果斷轉移話題。雖說離得遠,不一定能聽得到,可動手動腳的算啥?
“錢啊錢……我剛剛就在琢磨‘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句話深意。這一琢磨又難免想到那些世家。”
話到這裡,關平安轉頭看了看沙發區,又打量了一圈大廳內的裝潢擺設,邊提出建議要不出去轉轉?
齊景年了然笑笑,自然無不應下,讓她再喝一口放下杯子之後陪同套上外套的關平安出來走到院子。
關平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羊皮手套,蹲了下來“你還記得當年隴西關家和李氏不?有一件事情,我至今還有印象。”
自稱出了皇族的隴西李氏?配合著她玩雪的齊景年點了點頭。他知道此刻無須回話,聽著就行了。
“話說那一年,應該算是我記事以來第一次回的關家。我指的不是隴西祖宅,是長安城的那個關家。
就是那次師伯說要帶你回一趟長安城,我嚷著也要一塊去,我爹就說索性咱們一起上路的那一次。”
換個人,還真未免能聽懂她說的到底是哪一年,但齊景年不同。他記憶猶新,可以說事關他的關關事情,他從未遺忘。
在過去無次數個悔恨的日子裡,他靠的就是回憶倆人年幼時相處中一幕幕支撐著,靠的就是傾聽如意緬懷訴說她小姐如何如何。
“那一次,快要進城的時候,咱們不是兵分兩路了嘛。”可憐的,連自家大門都沒法光明正大進入的娃。
關平安暗暗將最後一句話吞下。她和他啊,本來就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二哥就不說大哥了。
嗨!
又想遠了!
“和你們分開之後,我爹就帶我和我娘先去了東市。我猜當時我爹一準是考慮到進了府,我娘就沒法出門,所以先不回家。
當時東市那個熱鬨的,可謂是店鋪毗連,商賈雲集。我爹娘就帶我逛了很久一直到快要敲閉門鼓才要帶我回府。”
齊景年點頭示意她隻管接著說。其實直接進入主題就行的,根本無須解釋。就如為何閉門鼓敲響之前回府?
要夜禁。
再不回去,說不過去。住客棧?又不是三過其門而不入的大禹。關世叔肯定不想他關家成為一個大笑話。
“就是在回去的途中,我爹又遇到熟人了。這次的熟人,你可能還認識。對!就是來自隴西李氏的表叔。
我爹都帶我娘離家出走了為何沒把他出族?固然有我爹太優秀的緣故,還有我爹他外家就是來自隴西李氏。”
對!
那時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隻要報出來自隴西李氏?腰杆子都是筆直筆直的,連帶著姻親都受益。
聽她又得瑟地顯擺上,齊景年好像有些明白他的關關到底想要說什麼,可明明有大把的好牌,你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