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飛劍在斬殺了四位天門教修士後,也終於露出了身形,竟是八個身著紫袍的築基修士。
看到這八尊紫袍修士,白骨舟上的王魃瞬間瞳孔驟縮!
他認出來了!
不是認出這些人……而是,他認出這些人穿的衣服,正是昔日東聖宗內門弟子以及一些普通長老們的標配紫袍。
東聖宗!
竟真的是他們!
這個讓他隱隱有些淡忘的存在,如今卻在這一刻,又驟然鮮明了起來。
“他們竟然沒有離開陳國,反而還和香火道的人攪和在了一起……”
王魃目光凝重,這意味著,東聖宗的上層顯然對於被奪走宗門基業的事情並不甘心,仍然在伺機奪回宗門駐地。
但王魃心中又隱隱有種猜測。
東聖宗真正舍不得的,恐怕不止是一個宗門駐地那麼簡單,那尊被鎖在宗門核心區的翻明,估計才是重點。
能夠發揮出元嬰級數戰力的存在,並且至今都沒有被天門教掌握。
這其中,說不定就有東聖宗仍然沒有放棄的原因。
但真正讓王魃皺眉的是,東聖宗既然沒有放棄,那麼其必然會和天門教之間產生不斷的衝突。
而他身為左道修士,恐怕今後很難會從雙方爭鬥的泥潭中脫身。
但眼下也不是細思的時候。
禦水城中,情況已經再次發生了變化。
七位天門教築基修士麵對香火道修士和東聖宗修士的聯合進攻,頓時陷入了苦撐的狀態。
這些東聖宗內門弟子,一個個都氣息醇厚,精擅以攻擊著稱的劍術。
加上本就以逸待勞,打起本就狀態極差的天門教修士,簡直招招致命。
然而他們全都沒有注意到,禦水城的外圍,天門教的煉氣修士們,已經悄然將整座禦水城都圍了起來。
一根根氣息晦澀的陣旗迅速被邁入一處處地脈要穴之中。
“不是在等人……而是,在等那些煉氣修士一起合力布置好陣法麼?”
將這一幕儘收眼底的王魃頓時麵露錯愕。
不過細想起來,這還真是天門教的一貫作風。
便如昔日偷襲東聖宗,誰能想到身為元嬰真君的天門教主寧道渙,竟會將寶壓在了一乾連修士都不是的凡人雜役身上。
東聖宗宗主紀瀾,也完全沒有想到。
也因此,才會在大意之下,快速輸給了天門教。
否則若是憑借翻明大陣,就算最終多半還是撐不住,可至少天門教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行。
顯然,在隱蔽而不惹人注意的微小處著力,繼而掀翻看似不可能戰勝的龐然大物,這種以小博大、充滿了賭性的行事風格,已經根植在天門教的骨子裡。
就在天門教修士即將再度減員的這一刻。
嗡!
禦水城四周。
這一瞬間,一道道王魃眼熟的血紅光幕拔地而起,旋即在上空合攏。
從上方看去,就像是一個血紅大碗,蓋在了禦水城上!
“是二階血祭大陣!”
和天門教已經多番交手的香火道修士麵色一變,驚呼出聲。
八尊東聖宗修士也麵色微變,手中的劍頓時慢了一些。
七位天門教修士立刻默契地合力爆發,旋即立刻趁機轉身逃走。
“咱們也趕緊跟上離開!一旦走晚了,便會被這大陣煉化!”
赤發香火道修士急聲道。
然而也許是對大陣認知不清,東聖宗的弟子似乎並不太在意。
“區區陣法,何足道哉。”
“看我‘斬天一劍’!”
一道衝天劍光斬向了血色光幕,然而卻很快便悄然消失在了光幕中。
“這……這怎麼可能?!”
東聖宗弟子一臉震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赤發修士原本殷紅的臉頓時便黑了下來。
難怪這群人昔日會被天門教給趕出自己的宗門,就這樣的腦子,不死才怪!
隻是此刻再想走,卻已經是晚了!
“該死!被你們這群土包子給害慘了!”
赤發修士氣得咬牙切齒,旋即立刻開始嘗試著種種手段。
僅僅是一息之後,他便察覺到了身體裡的氣血、精元、神魂,都在不停地翻湧!
他肉身裡的一切,似乎都在逐漸脫離他的掌控!
而東聖宗內門弟子們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麵色驟變,紛紛施展絕學,一道道劍氣流光擊中在血幕之上,卻毫無聲息地被消解。
“沒用的!這陣法勾連地脈,借助地脈之力煉化咱們,從內部根本無法打破,若是無人從外麵出手破壞陣法,咱們必死無疑!”
赤發修士麵露慘然。
這個時候,哪還有什麼外援。
白骨小舟中,王魃卻依然麵色凝重。
因為他發現,即便血祭陣法立起,白羽,依然紋絲不動,注視著下方。
而就在這一刻。
白羽忽然抬起了頭,模糊的麵容漸漸清晰,露出了其中兩顆黑洞洞的眼眶,死死地盯著遠處。
很快,禦水城陣法之外,有修士忍不住麵露駭然地指著遠處。
“那、那是什麼?!”
有人頓時循著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看到一個黑點。
那黑點,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迅速在眾人的眼中放大!
當那個黑點終於出現在陣法前的那一刻。
有天門教的修士忍不住麵容驚懼
“絕情女煞!是絕情女煞!”
雲天之上,白骨舟中。
王魃看著那道有些熟悉,又無比陌生的身影,愣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