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還真是這樣。
好奇心如同玉米扔進高壓鍋,劈裡啪啦膨化起來。
“這雕像有年頭了,少說也得個八九十年了吧?”林楓手在石像上來回摩挲,嘴裡念念有詞,“這手法,這線條,雕像怕是出於大師之手…”
吳墨用手掃去雕像頭部積雪。
猛然間注意到,石像眼睛下方怎麼還刻有幾滴眼淚呢?
吳墨頓時一愣。
隨即用餘光瞅了瞅張麒麟,心中一緊。
張麒麟可是純爺們兒,流血流汗不流淚的男人。
吳墨絕對可以確定一件事。
哪怕刀捅進心臟的那一刻,張麒麟都不會流下一滴淚水。
可雕像哭了?
為什麼呢?
廟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張,你對這雕像還有沒有印象?”
吳墨有些心焦,抓住張麒麟胳膊急切地追問,“你仔細想一想,有沒有模糊的印象?”
“有就跟我說,不管是刀山火海,但凡有人惹你傷心,兄弟我弄死他…”
“要是真死了也沒事兒,你說出名字,老子刨他墳坑去?我tnd不給他墳坑裡灌水泥和尿,我他媽跟他姓…”
他是真來火氣了。
是誰那麼喪儘天良?把自己家這傻乎乎地老黃牛給惹哭了呢?
真當張麒麟沒人罩著嗎?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自己幾十年前沒出生,幾十年後為兄弟出頭不應該的嗎?
見吳墨怒氣衝衝,頗有種一言不合拔刀砍人的架勢。
張麒麟自打看見雕像被冰封的心,莫名地暖了一下。
他衝著吳墨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事,不記得。”
張麒麟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原來他從吳墨房間出去,並沒有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漫無目地的在廟裡四處閒走。
冥冥之中自有感應。
他無意中走進這間小院,看見了這幅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雕像。
他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留在這裡的?隻覺得雕像上的自己很悲傷。
望著那滴眼淚,自己的心也跟著難過起來。
難過是什麼感覺?
張麒麟形容不出來,也說不好。
心裡沉甸甸的,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把他壓垮。
他慢慢蹲下身體,靜靜地望著雕像。
雪一片片落在他的身上,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大雪人。
厚厚地積雪蓋在身上,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
一人一雕塑,靜靜地望著彼此。
要不是吳墨過來,他還不知道會蹲多久?
“不記得?”吳墨心裡火發不出去,憋的難受,哼了一聲,“沒事,一會兒出去問問川西老喇嘛,有沒有人知道這雕塑是什麼時候修建的?”
“老子還就不信了,翻遍喇嘛廟就沒一個知道這事兒的?”
“放心吧,啞巴兄弟,這事兒交給咱們哥們兒了。”
林楓也是個講義氣的人。
他前世對張麒麟就很有好感。
再加上聽說這家夥為了找自家兄弟困在大裡四年,更加感激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