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還想安撫吳墨幾句,突然想起這癟犢子當著眾人麵說張麒麟是自己爹。
霎時愛飛走了,隻剩下一顆想看熱鬨的心。
見吳墨有點心驚膽戰的架勢,他也沒客氣,重重一點頭,來了句,“嗯,能聽清。”
幾個字好似定身咒。
吳墨心都涼了,刹那間感覺胳膊腿全都不會動彈,仿佛突然斷電的機器人一樣。
腦子裡則快速回憶。
自己剛才說什麼了?
是不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回憶是把殺豬刀,割了吳墨的膽氣,也劃破了他的臉皮。
見他臉色變換不停,解語花幾人差點笑出聲。
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小混蛋方才指點江山意氣風發,如今就跟受了委屈的鵪鶉一樣,連眼神都不敢跟自己這些人對視。
解語花站在後邊,雙手抱臂,啞然失笑“有什麼想”
話還未說完,吳墨突然雙手捂住喉嚨,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
“小墨,你怎麼了?”
突發驚變將眾人嚇了一跳,正打算上前查看情況時,最後邊站著的林楓忽然笑了。
他單手插兜,斜瞥了吳墨一眼,慢悠悠道“他娘的彆演了,再裝也逃不過這頓打。”
“不是老子我說你,你是不是缺心眼?彆人把破事都恨不得用棉襖捂住,不漏一點縫隙。”
“輪到你倒好,自己親自動手,把褲衩子都脫乾淨了,唯恐剩下一根毛。”
被林楓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自己的演技,吳墨隻好鬆開手,尷尬地看向幾個兄弟。
臉上硬扯出一絲笑容,招呼道“哥,你們來的真快,哈哈哈,是啊。”
“唉!”解語花輕歎一口氣,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感慨道“可不敢慢啊,畢竟慢一步可就聽不到這麼精彩的發言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原來某人對我還有這麼多不滿。”
聲音裡有一種哀傷,聽得吳墨汗毛都跟著立了起來。
黑眼鏡不甘示弱,立馬加入聲討行列。
他將頭低下,摘下墨鏡揉了揉眼睛,哭唧唧道“我自知罪孽深重,不知怎麼才能讓二爺消氣?要不以身相許如何?”
實話實說,解語花來這麼一出,吳墨還有點心虛不敢麵對。
黑眼鏡夾帶私貨一加入,心虛的感覺瞬間灰飛煙滅。
有什麼好心虛的?
錯的又不是自己。
自己方才說的全是心裡話,有哪一個字說錯了?
真要有人該反省,那也是他們,反正自己沒錯。
他底氣一足,氣勢馬上發生變化。
嘴角一提,皮笑肉不笑地打斷黑眼鏡的哭訴,“我說鏡哥,我的前偶像大人,您哭完沒有?用不用我在廟裡找個盆幫你接眼淚?”
黑眼鏡“”
跟著頭一轉,又將視線投到解語花身上,翻了個白眼“花哥,彆擺oss了,個頭不高就彆往上瞧,你那角度嘴裡容易進水。”
解語花僵住了,好半天脖子沒轉過來。
吳墨似乎說上癮了。
他像是挨個點名一樣,再次移動視線,對準了站在旁邊老實巴交的張麒麟。
哼了一聲,“老張,你也彆演了,瞅著老實巴交的,實際上一肚子壞水。你給二叔遞棍子,背地裡出賣我的事兒,真當我忘了?”
“明知道我誤會鏡哥,你還不吭聲。真是沒想到,老謀深算倒是讓你玩明白了。”
吳墨眼下精神狀態明顯不穩定,屬於破罐子破摔,誰開口懟誰。
主打的就是一個先下嘴為強,後下嘴挨罵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