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當機立斷決定過去查看情況。
出於謹慎心理,他決定再拖一個人下水。
眼神微微一動,鎖住了黑眼鏡。
死瞎子屁話那麼多,擺明就是不怎麼累。
既然如此,就跟自己出一趟差賣賣力氣吧。
他先是解開與吳斜之間的安全繩。
又一把將黑眼鏡扯了過來,乾淨利落地把繩子係到他身上。
“鏡哥,辛苦一趟,跟兄弟過去瞧瞧。”
黑眼鏡一拱手,笑得賤嗖嗖的,“得嘞,二爺,小的聽命!”
吳墨如今占便宜特彆上癮。
戴眼鏡搞怪,他也不甘人後。
手放在黑眼鏡頭發上,使勁揉了兩下,臉上故意裝出和藹地表情,“乖孫子真懂事兒,怪不得爺爺最疼你。”
“喲嗬,小爺爺還有沒有棒棒糖…”
兩人嘴裡插科打諢,腳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唯恐一不留神踩到冰縫,出現意外。
王胖子被黑眼鏡收拾一頓,打算跟他杠上了,往地上呸了一口,不屑道“丟人,太丟人了,黑爺簡直是光腚拉磨轉著圈丟人。”
吳斜深有同感。
眼見二人一步步往前走,哥幾個慢慢地握緊了手中武器。
一旦情況不對,立馬出手。
吳墨和黑眼鏡沒關注身後情況,二人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
也不清楚此地是不是低穀。
厚重積雪成為障礙,走了一根煙功夫才前進二十多米。
離得近了,看的也越發清晰。
狗屁紅布條,分明是一條三角內褲。
黑眼鏡右手玩著匕首,呲著大牙嘿嘿一笑,“二爺,會不會哪位才子在此私會佳人啊?咱們要是過去,豈不是打擾了對方的好事?”
吳墨嫌棄地瞅了黑眼鏡一眼,又往前邁了一步,“我得離你遠點,打小我就對傻子過敏,挨著傻子容易打噴嚏。”
黑眼鏡向來不乾人事兒。
一把薅住吳墨褲腰帶,使勁往前湊了湊,嘴裡調侃道“彆介啊,我可離不得二爺,萬一裡邊出個大怪獸把咱家二爺叼走了,到時候黑爺可哭都沒地方哭去。”
吳墨懶得繼續跟他貧下去,哼了一聲,“彆廢話,再往前走幾步看看情況。”
距離褲頭十米遠,吳墨衝著前方壓低聲音喊道“有沒有活人?有就趕緊出來,不然老子可走了。”
吳墨沒打算往裡探。
與他親近的人都在身旁,犯不著為了旁人舍上一條命。
能走到近前喊一聲,已經算是儘了責任。
想讓他做的再多一些?
根本不可能。
第一聲沒有人回答。
吳墨耐著性子又喊了兩聲。
他生怕再次引起雪崩,根本不敢提高音量。
兩聲過後,依舊沒人說話。
吳墨扯著黑眼鏡轉身就要往回走,“得嘞,白玩一趟。”
然而剛邁出去一步,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拉,拉我一把。”
語調不是很標準。
聽起來帶著一股濃重的德國口音。
“奧斯卡?”
吳墨愣了一下,重新回頭往後看。
隻見兩塊巨石連接位置,伸出了一條胳膊。
黑眼鏡看了吳墨一眼,低聲說道“彆救了,讓這老外自生自滅吧。”
吳墨有些心動。
對手少一個是一個,稍後也能省點麻煩。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