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最早五天的記憶,很正常。
白天扮演著自己的表麵身份,一名沒什麼事業心,沒什麼名氣的律師,一個單身漢。
晚上,會跟同事們去律師事務所附近的酒館喝上一杯,要遇到心儀的女性相聊甚歡,就會帶回家過夜,偶爾,也會找價格合理的女郎。
每周三晚上,會跟離城的百川團總部進行一次5分鐘左右的加密電話,彙報日常工作。
八天前,迪克收到來自總部陳螢的指示,拿到有關蒼母教的資料,並在本地進行調查。
白天,迪克減少律師工作,利用職務之便開始暗中調查。
兩天時間,他查出十多個可疑的目標,最終鎖定三個,便約情報局的朋友喝了兩杯,拜托他深入調查。
理由當然不可能說是在查“蒼母教”,而是謊稱有對家公司想挖出這三家公司的黑曆史,進行輿論打擊,司空見慣的商業競爭手段。
情報局的朋友收錢辦事,沒有多問。
等待結果的這幾天,迪克去酒館喝酒,繼續從其他渠道打聽情報,還領回家一個金發女郎,買服務的同時,順便看看能不能從她口中撈出一些情報。
這中間,迪克跟陳螢還有過一次電話聯絡,彙報工作進度。
三天後,迪克拿到情報局朋友找到的資料,確定這家飲料公司的前身跟蒼母教有瓜葛。
迪克再次向陳螢彙報,並等待陳螢所在的破蒼小隊過來。
時間和能量有限,化為意識體遨遊在紛亂記憶中的陳螢,不可能事無巨細地遊覽,她大致遊覽一遍,沒找到特彆可疑的地方。
迪克手表的“記憶”,終於來到最後一天,也就是迪克去機場接機的前十個小時,陳螢發現了陌生又可疑的麵孔。
陳螢不多想,立刻鑽入這一段記憶中。
時間是淩晨1點,地點是迪克的單身公寓內。
陳螢作為迪克手腕上的手表,能看到迪克的手背,以及頭頂上方的兩個陌生男人。
一個男人身材中等,穿精致的藍色西裝,胸前口袋彆著一支名貴的白色鋼筆,細看,發現是烏金屬製成的。
他臉上戴著白色麵具,麵具上是一個沒有眉毛的臉龐,詭異地假笑著。
另一個男人,應該是男人,他穿著厚重闊大的白色太空服,戴圓形的橘黃色的半透明頭罩,反光嚴重,看不清楚臉,隻能看到一團一團呼在頭罩內的濕霧,泛著詭異的黑褐色。
“你們,你們是誰……呃啊……”迪克捂住胸口,跪倒在地,“哇……嘔……”
陳螢(手表視角)看到地板上出現了黑色血塊,像是腐爛的豆腐,那是從迪克嘴裡吐出來的東西。
此刻的陳螢,明明隻是一塊手表,卻感受到難以名狀的壓抑和不適,仿佛被什麼肮臟邪惡的東西給粗暴地侵襲著。
“迪克先生。”帶假笑麵具的男人說話了,聲音圓潤中透著一股精明和虛偽,他彎著腰,掏出白色手帕,遞給迪克“來,擦擦嘴……”
迪克沒有接,聲音顫抖“你們,你們到底是誰……想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