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白兔立刻防備起來,她就知道,天上不可能掉餡餅,鐘赫果然還有附加條件,或者彆的野心和目的。
“我不是一個人,我還要帶五個人一起過來,你們要收就得收我們六個人。”鐘赫說“還有橫木、黃芙蓉、木子土、黃地厚、靜書。”
鐘赫從褲袋掏出一張紙“上麵是我們六人的基本資料和履曆,你可以考慮考慮,不過得快,今晚是最後期限,明天麒麟工會的人一入駐,他們想跑就難了……”
“啪。”
白兔一把打飛了鐘赫手中的紙。
鐘赫心下歎氣嗬,看來這招果然還是不行……
白兔兩眼放光,上前一步,用力握住鐘赫的手“不用看了,一起來,一個都不能少!”
鐘赫愣住誒?
此刻白兔的內心已經口吐芬芳
——我消音走了什麼消音消音狗屎運!
——我消音消音祖墳消音消音冒青煙!!
……
淩晨,北穗。
夜空飄著小雪,寂靜的雪鬆林泛著暗淡的銀灰色,樹林深處是一座小木屋,被木板堵上的窗戶縫中,透出橘黃的燈光。
木屋內的中央,放著一個通紅的小炭爐,門窗不時會打開一會,以防一氧化氮中毒。
小炭爐前是一張多功能輪椅,朱雀坐在輪椅上,身上蓋著毛毯,她微微歪頭,雙眼中倒映著火紅的煤炭,神色木然。
朱雀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清醒時則安靜得像個木偶,並且從不眨眼皮,長時間睜眼導致她的眼睛乾澀,不時流下眼淚。
高欣欣過一會就會幫朱雀合上雙眼,但要不了一會,她又會慢慢睜開,繼續眼神渙散地看著前方,仿佛在凝視虛無,倔強地對抗著什麼。
這會,高欣欣坐在朱雀身邊,抱起她的一隻小腿,給她做肌肉按摩,並跟朱雀小聲地說著話。
在照顧植物人這方麵,高欣欣很有經驗,畢竟她哥哥之前就當了三個月的植物人。
“夏姐,我哥跟我坦白後,提起最多的人中就有你。”高欣欣輕笑道,“他當初去麒麟工會,你很照顧他,對他很好……”
“而且,這次要不是你通風報信,恐怕我已經被麒麟抓走了,是我害了你,要不是因為我,你應該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不過你放心,我哥一定會治好你,他肯定有辦法的……”
“哢嚓——”
木門被人推開,高欣欣一驚,立刻站起來。
他還以為是在外放風的王子凱和鴉鯊發現了危險,回來通知她,結果並不是。
門外的人有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臉,但這張臉又變了不少,比之前更瘦,他淩亂的黑發抓到腦後,紮著一個小辮子。
他的眉眼似乎飽經風霜,越發深邃,眼神也變得深沉,並透著淡淡的疲倦,直到那雙黑色眼眸倒映出高欣欣吃驚又心疼的臉,才漸漸出現了一點溫度。
高欣欣就那麼看著門外的高陽,嘴唇微張,欲言又止。
她的眼眶迅速濕潤,喉嚨中卡著千言萬語,胸口淤積著千頭萬緒,最終,隻是化為了一個字。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