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死豬也翻身坐起,盤起雙腿,“也沒什麼好說的,那之後,小巴偶爾會約我出來玩,還會帶著她的好朋友柳輕盈,我們三個就成了好朋友,然後有一天,小巴跟我說要不咱倆結婚吧。”
鐘赫傻眼了這什麼展開?
“我當時,跟你現在的表情一模一樣。”死豬笑了,“我問她是不是瘋了?小巴說她沒瘋,她覺得我很可愛很踏實,她就想找我這種男人結婚,再生個可愛的孩子。”
“然後你們就結婚了?”鐘赫難以置信。
“是啊。”死豬理所當然“小巴傻,我又不傻。這麼好的女人我上哪找第二個。”
“……”鐘赫一時無言以對。
“結婚後沒多久我就覺醒了,然後我才發現,小巴和柳輕盈早就覺醒了,反正挺巧。”
“我就說嘛!”鐘赫一拍大腿“這就說得通了。”
“什麼意思?”死豬問。
“老豬,你仔細想想。”鐘赫說“因為一次離譜的邂逅,巴秋池主動勾……追求你,迅速跟你結婚,然後巧了,她跟柳輕盈正好是覺醒者,你也覺醒了,然後你跟巴秋池去了十二生肖,然後巴秋池跟你感情破裂離了婚,她又離開十二生肖,跑去百川團……”
“是啊。”死豬不以為然。
“你不覺得這一切巧合得像劇本麼?”鐘赫說。
死豬一愣,無奈地歎氣“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是真想聽我和小巴的故事,你原來在琢磨這事。”
“你不在意麼?”鐘赫目光敏銳“你可能……從一開始就被巴秋池騙了。”
“她騙我什麼了?”死豬臉色一沉,有點慍怒。
“小巴那麼好的一女孩,願意走進我的生活,跟我結婚,作為妻子她全心全意地愛我,照顧我,對我好,這些我都能感受到。她跟我在一起,我們的快樂都是真的,後來離婚的傷心也是真的,她騙我什麼了?”
“不是……”鐘赫趕忙解釋“她肯定愛過你,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假戲真做是人之常情,但是,這不能否認她一開始接近你的目的不純啊,你難道不好奇……”
“那又如何?”死豬打斷“目的不純的愛,就不是愛麼?”
鐘赫啞口無言。
“這混濁的世上,哪有那麼多純粹的東西?”死豬看著鐘赫“小鐘,你或許很難明白,小巴出現之前,我的人生麻木、灰暗、無聊透頂。我並沒有真正活著,那隻是一種呼吸和心跳的慣性。”
“小巴就是一束光,不,是一個小太陽,她走到哪就照亮哪。有一天,她無意間照在了牆角的苔蘚上,照進了陰溝的石頭上。那一刻,從未見過陽光的苔蘚和石頭的心情,你不會懂的。”
“我跟柳輕盈,就是那苔蘚和石頭,能跟小巴成為摯友、愛人,是我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如果那天我沒加班,如果那天柳輕盈沒尋短見,我們就永遠錯過了這束光,我們的人生悲慘、可憐、麻木,默默死去,一文不值。”
“但我們何其幸運啊,小巴走進了我們的人生,照亮了我們。如今她死了,我和柳輕盈選擇為她報仇,你看,她的光芒還在指引我們前進。”
“我們愛小巴,她是我們的天使。我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失去她後仍然痛苦地活下去這件事。”
鐘赫不知該說什麼。
“嗬嗬,說了些傻話。”死豬似乎有點難為情,他躺下,翻了個身“睡吧,再不睡就天亮了。”
鐘赫還沉浸在死豬這番話中,他承認,自己被某種從未有過的情感震撼到了。
他睜開雙眼盯著天花板,開始思考愛、幸福、意義這些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的東西。
“等下。”忽然,死豬坐起來。
“怎麼?”鐘赫有點緊張不會還要教育我吧?前麵那些話我都還沒消化過來啊。
“其實我也在琢磨一件事。”死豬看向鐘赫“我跟你,可以打出一個配合技。”
“你?”鐘赫好笑,完全沒有對職場前輩的尊重“你除了挨打還能乾嗎?”
“嗬嗬,彆看不起人,就你能領悟新天賦?”死豬話裡有話。
鐘赫眼睛一亮,也翻身坐起來,他剛要開口又閉嘴,伸手在床頭櫃的背包裡拿出一個小型的防竊聽乾擾器——那是出發前鬥虎塞給他的。
“行了,說吧。”鐘赫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