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寧李良晟!
京中。
皇帝最近心情一直都很壞,今日早朝,大學士彭懷說了一句不恰當的話。被他當殿訓斥,且責令大學士一個月內不必早朝。
回到禦書房,少不了也發了一通脾氣。在宮中當差的陳梁暉也被罵了一通趕到門口去伺候。
後宮得悉,紛紛到皇後的宮中。請皇後前去勸慰。
皇後知曉皇帝心情煩躁不安的原因。隻是這些事情,哪裡是她能過問的?
因而後妃來說,她也隻是苦笑。“怕是政事纏繞,咱們也過問不得,若聖上來。咱好生伺候便是了。”
皇帝心情不好。元後自然也著急上火,嘴角都冒了幾個泡。
她前思後想,唯一能勸解皇上的。大概隻有母後皇太後了。便連忙沐浴更衣到飛鳳殿去請安。
隻是。元後得知的事情,龍太後又豈會不知道?
元後沒敢直說。東拉西扯了一會見皇太後困頓,也顧不得身份。苦道“龍母後,皇上近日心情不悅,也不曉得是為政事還是其他。臣妾過問不得,還請皇太後寬慰幾句。”
龍太後聽得她這樣說,慢慢地抬起眸子,“是政事還是其他,皇後心裡也明白,誰勸說也無用,隻等東浙傳來消息便是。”
元後道“話是這樣說的,但是東浙那邊,怕也沒這麼快有消息,皇上今日已經申飭了大學士……”
元後說著,偷偷地看了龍太後一眼,見她沒有阻止自己談論早朝的事情,隻是神色微微僵冷,也不敢再說了,反正,話到了就成。
龍太後不語,隻是皺起了眉頭。
郭玉姑姑端著茶湯進來,道“娘娘實在不該來請皇太後的,皇上如今可不就是生著皇太後的氣嗎?”
元後連忙道“姑姑誤會了,皇上哪裡會生皇太後的氣?”
“會,隻是不敢說罷了,誰不會生氣?”郭玉姑姑淡淡地道。
元後唯恐自己此番來反而壞了太後與皇上的感情,連忙辯解,“倒也不是的,皇上一直尊重皇太後的,怕這一次真的是有煩憂的政事要處理,才會這般焦灼。”
元後覺得自己還不如不來,心中大為懊惱。
皇太後瞧了她一眼,道“行了,你回去吧。”
“母後,臣妾沒有其他意思,皇上也不是……”
皇太後看著她,沉了一口氣,“且再耐心地等幾天吧,好消息總會有的,我與皇帝不會有嫌隙,這幾日,便讓他發發脾氣,發泄一下心頭的不滿吧。”
元後恭謹地應道“是!”
“你去吧!”龍太後道。
元後站起來躬身,“臣妾告退!”
元後走後,郭玉姑姑皺起了眉頭,“皇後一向穩妥,怎地這一次竟來找您呢?這不是更惹皇上生氣嗎?”
龍太後道“皇後本是玲瓏通透的人,關心則亂,她太憂心皇帝了。”
郭玉姑姑苦笑,“要麼,皇上今晚來找您,要麼,去找皇後,要麼,兩人都找,皇上這口氣,憋了好幾天,怕是憋不下去了,大學士何等敦厚的人?他竟趕了出去,還一個月不許上朝。”
龍太後漫不經心地道“說真的,我還希望他來找我發一通脾氣呢,他事事以我的旨意為尊,哪怕心頭不滿意,也委屈著,這一次關係軍國大事,他雖然退讓,但是心裡肯定不滿。”
“隻是,這一次若您不出手,東浙那邊不知道要耽誤多久呢,到時候便成大患了。”郭玉姑姑道。
“是啊,他太謹慎了,優柔寡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當得這個帝王,就不能太在乎羽毛。”龍太後說。
郭玉姑姑把茶杯遞給宮女,讓她去續茶,然後問道“您真對縣主這麼有信心?且才給她三千人呢。”
“自然是有信心的,她是個懂得見機行事的人,且有些事情,她經曆過,對東浙也有一定的了解,她是收複東浙的最好人選,且一個聰明人,一個逐鹿沙場的人,她懂得如何運用天時地利。”龍太後淡淡地道。
“那咱們如今就靜候捷報抵達!”郭玉姑姑笑了。
龍太後盤算了一下,“快則今天,慢則兩天,捷報該到了。”
正如郭玉姑姑所言,晚些時候,皇上真過來請安了。
今晚,他本該是去童太後那邊請安的,但是,卻來了飛鳳殿。
進門,氣氛便緊張了,因為他的臉色不好,雖恭謹行禮,可語氣卻十分冷淡。
龍太後和往日一樣,問了一些吃喝上的問題,便止住了話。
兩人靜靜地喝了一會兒茶,皇帝到底是耐不住,抬眸看著龍太後,“聽說,皇後今日來過。”
“嗯,”龍太後看著他,“皇後時常來請安的。”
“怕這一次不僅僅是來請安。”皇帝揮了一下衣袖,顯得有些不自在,但是,眼底的不滿還是沒有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