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寧坐在一旁,出征之前,她還是這個家裡最受歡迎的人。
現在,她坐冷板凳。
分明隻有半丈不到的距離,那邊聊得是熱火朝天,自己隻孤獨地喝茶。
靖廷從不曾試過這麼受人歡迎。
一眾長輩圍著他,摸手的摸手,拍肩膀的拍肩膀,捏臉的捏臉,耳邊聽的都是讚賞的話。
雖然,他知道大家都隻是疼愛瑾寧,愛屋及烏,可這些話聽著真是叫人舒心。
瑾寧看到他神色愉悅,竟是十分滿足的樣子,一時便覺得自己被冷落也是值得的。
隻盼著他能真心享受這種眾星拱月的氛圍,忘記曾被陳幸如痛斥克星的話。
看著他俊朗的眉目,瑾寧覺得自己很喜歡陳靖廷了。
那是一種打心底裡發出的悸動。
但是這份悸動很快就消失。
老夫人喊了一句,“雪球兒啊……”
大舅媽連忙就揶揄,“雪什麼球?這會兒都成黑炭頭了,瞧著出去才多久?怎麼就黑成這個樣子了?不是從莊子裡回來的人嗎?莊子裡回來的人就該耐曬啊。”
哄堂大笑。
瑾寧臉更黑了。
這趕早起來原來是過來被人恥笑的。
得,今日她彩衣娛親,就讓他們笑吧。
看著大家夥咧開嘴笑,瑾寧竟然還覺得很享受。
倒是靖廷遠遠地凝望她說“她很好,不黑,是我此生見過最好看的女子。”
大家都沉靜了下來看著他,老夫人忽然落了淚,“這也是老身今年聽過最好聽的話,你不嫌棄我們家雪球,老身就高興,能高興一輩子。”
所有人圍著靖廷,並非冷落瑾寧,隻是想捧著新姑爺,讓他對瑾寧好一些。
聽到靖廷的這句話,大家都很欣慰,大舅媽這種硬朗的女人,都禁不住淚盈於睫。
大將軍直接起身對靖廷道“走,咱爺倆進去喝兩盅。”
瑾寧聞言連忙道“他不能喝太多,唯恐酒行血讓手上的傷口複發。”
靖廷看著她,眸色溫暖地道“不礙事,傷口完全愈合,不會複發了。”